王银柳弯腰拾起保温杯,抿了口茶思索道:“在信风有居住证,养着十几个孩子在季温,可她的丈夫却是山风数一数二的外交官。”
“不过你别看她成分复杂,但完全称得上是位神人,”王银柳故作玄虚的压低声音,向明续凑近后说道:“她身上有蛊。”
“什么?”
“想不到吧?”王银柳连连摇头,感慨不已:“五十多年前的天灾丢了多少东西,真是没想到蛊竟然还存在。”
明续眉头微蹙,思索过后疑惑道:“变异也能养?”
信风温室里的所有动植物都是后天依靠人工培育才得以出现的,由自然孕育而出的基本上全军变异。
“这才是神的地方,”王银柳动作优雅的打了个响指,眸中却含着悲悯,“以人血为引,以骨肉为养料,变异的蛊才得以存活。”
“这……”明续闻言微怔,虽是不解,却只能尊重:“我不发表意见。”
“没办法,职责所在吧。”
君眉时刻保持着恰当距离跟在程梦烬身后,认真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耳边响起一道轻佻男音的同时,君眉不动声色的与他拉开距离。
“你也是拿钱来保护这帮小崽子的?”
“嗯。”
男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笑容猥琐:“三十了?风韵犹存嘛。”
君眉不欲与他多做纠缠,只是向他笑笑,随后转身大步离开。
怎料男人却同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紧紧跟在她身后,嬉笑着:“你这任务多少钱?哥为了和你说几句话,都把金主给扔了,你这不得赏个脸?”
见君眉一个目光都没分给自己,男人的面子登时有些挂不住,他眸中闪过阴狠,低声威胁道:“再不理我,猜猜你的金主还能不能夺魁?”
君眉闻言停下步子,心中估算着时间,快步走近他的同时向他莞尔一笑。
男人的虚荣心瞬间得到满足,正当他想要将君眉揽入怀中时,一股阴冷的寒意瞬间贯穿了他的四肢百骸。
“傻逼。”
瞬息间被种入男子体内的蛊虫在他的五脏六腑间肆意穿梭,每过一处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在切割着脆弱的组织。
他心脏猛地一缩,疼痛顷刻间蔓延至他全身,男人已然被无尽的痛苦所吞噬,他汗如雨下,浸湿了衣衫,只得躺在地上无助地呻吟,声音微弱而绝望。
君眉头也不回,只是加快脚步赶上程梦烬,细细守着她。
而这一切都被明、王二人尽收眼底。
“……”
浑圆的双眼与直立的汗毛同时无声说明这场面给心灵带来的震撼,王银柳微微颤着手拧开杯盖,看向明续:“你悟了吧?”
“嗯。”
何止是悟了,我都想找人原地超度一下了。
“我去和我姐复命,”王银柳起身整理好衣襟,“你注意着点白佩弦,白三静悄悄,定是在作妖。”
“好,放心。”
明续微笑着目送王银柳离开,随后一边观察着白佩弦的动向,一边迅速闪人溜到大厅。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
“一到瓷砖地你就穿你这鞋,上次把逢哥撞倒不长记性?还玩?”
何水絮絮叨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明续微怔,偏头看去。
只见池范穿着双肉眼可见不防滑的鞋子在光洁的瓷砖地上四处乱滑,边自行助力边向何水做鬼脸:“人生就这么点爱好,且玩且珍惜嘛!”
“你也就是你队长在!”
“我队长在咋了,”池范滑到何水面前,扭着屁股嘚瑟,“有家长的孩子就是腰板硬,你打我呀~”
“……”
何水看着眼前贱兮兮的池范,突感自家那虽然在青春期、整日以与自己对着干为乐趣的闺女比他强百倍。
“玩着呢?”明续笑着走近两人,将手搭在何水的肩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池范,悄悄在何水耳边问道:“他怎么了?”
“三队的队长回来了,”何水耸耸肩,“他高兴疯了。”
第三编队的队长是出了名的护犊子,池范不过才二十三岁,对于年少有为的队员更是青睐有加。
只要池范不做出伤天害理、违反队规的事情,他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挥手翻篇。
“哥你也来啦!”池范顶着卷毛蹦蹦跳跳的走来,刚要开口寒暄,注意力便被突然喧闹起来的大厅引走。
最终选拔分为上下两场,以中间分值与自始至终的表现为参考以选出新任掌权,当前为中场休息。
“先去找你队长,”明续抬手揉揉池范的卷毛,示意他过去,“不用守着我,再说何水在呢。”
“他个中年半油腻男……”池范故意用狐疑的目光瞥了眼何水,看似恋恋不舍,却已经悄悄挪步,“也行吧!”
何水满是无奈的看着池范半跑半滑的背影,向明续说道:“我怎么总感觉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呢?”
“有吗?”
没及时看路的池范一声惊呼,带来两声“扑通”,完美使站在不远处的两人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