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应该失望的是一心把布鲁斯·韦恩培养起来当继承人的雷宵古，好在有达米安，一个千挑万选、最完美的继承人，不用担心刺客联盟的未来……

我心不在焉地想着，把外套脱下来缠在剑刃上，省得被巡警问话。

很快，我发现没有必要这么做了——

两个女人自暗处显出身形，拦住我的去路。

她们穿着统一制式的黑灰色袍子，用紫巾蒙面，穿戴护甲，背着长剑，兜帽阴影下露出一双冷寂的暗色眼眸。

是刺客联盟。

我不会认错，他们终于找上来了。

我并不感到意外，在出逃的那一天，我就做好了面对刺客联盟追杀的准备。

先前还能以寻血猎犬的秘密身份行动，现今我拒绝继续和斯莱德合作，他自然也没有义务遮掩我的行踪。而瑟伦·威尔逊的资料就摆在明面上，有心人一查便知，调查我的人有很多。

“只有两个人？”我摆出双手剑起手式，催促道，“我还以为刺客联盟会对我更重视一点，把剑拔出来。”

刺客们并没有亮出武器，态度不谄媚，却也并不冒犯，其中为首的一名女性刺客不卑不亢地道：“我们无意与你为敌，伟大的恶魔之子、达米安·艾尔·古尔。”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能认得出来，他们是刺客联盟中拥戴雷宵古的最为忠实的那一脉，迂腐古板，但却是最好用的利刃。这柄守护首领的利刃就连塔莉亚都难以驾驭，只有正统继承人才能得到他们的追随。

雷宵古早就选定达米安作为继承人，我则是其中一个变数。他们不会认错继承人，也知道了我的存在，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是最想杀了我的那伙。

但……

为什么？

我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刺客没有认为这个称呼不对劲，而是继续讲明来意：“恶魔之首想要见你。”

“恶魔之首已经死了。”我冷漠地道。

早在多年之前，刺客联盟内部发生了叛乱，斯莱德杀死了雷宵古。正是因为有他的威胁，达米安才被塔莉亚送去了哥谭。

“不，恶魔之首拥有执掌生死的权柄，他永生不死。”刺客语气里饱含狂热的崇敬。

真是一点也不令人惊讶，我心想，连杰森都能在棺材里坐仰卧起坐，凭什么雷宵古不行。

“达米安·艾尔·古尔，继承了高贵的奥古血脉、刺客联盟注定的继承者，你必须承担起责任，主人需要你……”

雷宵古需要我？

这大概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我可以确定，刺客联盟内部一定有了分歧，雷宵古现在十分虚弱，而且达米安和他并不同心。不然他不可能放弃达米安，转而寻找我这个并不完美的后备役，希望我去见他。

我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把达米安踢出局的机会，我甚至可以执掌刺客联盟。

那么，塔莉亚的态度呢？

我迫切地想知道塔莉亚在其中扮演了何种角色，她又会选择站在哪一方。

“我可以和你们走，告诉我事情的全部。”我把手中的剑交到了刺客的手上，不经意间带上了命令的口吻，刺客们却习以为常。

如果是雷宵古的意愿，那我将会是他们的主人。

“如您所愿。”刺客转身让开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