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杰森的精神状态看起来还算不错，没有太多的自怨自艾，但谁知道呢？小丑那个恶棍已经死去，他给杰森留下的却是不可磨灭的创伤。

杰森很勇敢，能抵抗这种精神折磨，但有时候身体的生理反应会更直观……

布鲁斯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刺激他的神经，一昧重复自己的观点与原则，这没有任何好处。

小丑和杰森，哪个重要？

是个人就不会选错。

瑟伦反而成了这屋子里最悠闲的那个人，他就知道布鲁斯在了解杰森的身体情况后没心情和他聊天。迪克向他表达了谢意，瑟伦不冷不热地颔首回应，随后出门去找阿尔弗雷德要一个休息的房间。

“您习惯住在哪个房间呢？”阿尔弗雷德观察着瑟伦的细微动作，这能让他有效判断出对方在韦恩庄园时的生活习惯。

瑟伦心想着自己在这儿也呆不久，习惯性用祈使句命令道：“收拾一个客房，潘尼沃斯，我很少住在庄园里。”

阿尔弗雷德闻言叹了一口气：“我想您和老爷的关系应该还没差到要分居的份上？”

“没有，布鲁斯很好。”瑟伦说，“你知道我和他在夜间活动上有所冲突，为了平衡关系，我们需要为彼此留出私人空间。更何况我还有自己的产业，得为哥谭的发展做规划……”

瑟伦感受到管家不赞成的目光，他顿了顿，又为自己找补道：“每周三我会按时回来参加家庭聚餐，周末也住在家里。”

阿尔弗雷德：“很高兴看到您能对事业上心，布鲁斯老爷可不太爱打理韦恩集团。但我不得不说，韦恩世世代代都住在这栋屋子里，想必老爷也很期待儿子的陪伴，如果不是这样，那他就得考虑进疗养院了。”

“好吧，潘尼沃斯，听着——”瑟伦换了个说辞，“我得陪我的男朋友，你知道的，有时候和父亲住在一起真的很不方便。”

阿尔弗雷德：“……”

来自英国的管家在短暂的呆滞后很快接受了现实，性向又有什么关系？总比打扮成蝙蝠怪半夜出门揍人的四十岁单身男人要好。

再者，年轻人都不喜欢长辈管着，尤其是在有了伴侣之后，让自己的男友和父亲住在同一屋檐下，的确十分尴尬。

“原来如此。”阿尔弗雷德面不改色地点头，很有分寸地没追问对方私人信息，而是同瑟伦提起了另一件事，“关于小德雷克先生，老爷已经和他沟通过了，他同意每周来韦恩庄园接受训练。”

虽然瑟伦没有表现出关心的意图，但阿尔弗雷德认为他会想知道这条信息，要不然也不会故意在他们面前提到提姆·德雷克的天赋和潜在危险。

瑟伦像是没听到，冷漠地没有回应。

两人之间古怪的不合拍，并没有被阿尔弗雷德放在心上，毕竟有迪克和杰森的例子在前，保不准瑟伦和提姆之间有什么小摩擦，有时候这种兄弟间的摩擦也可以促进感情，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曾为迪克提供过蝙蝠车钥匙，目送着夜翼带罗宾出门兜风，自然懂得家长应该插手什么，或者不应该插手什么。

两人交谈着来到了一扇门前。

好巧不巧，管家安排给瑟伦的这间房正好是提摩西常用的，只不过在这个世界它还没有主人，只作为客房使用。

“小德雷克先生就住在隔壁，如果有需要请拉铃。”阿尔弗雷德彬彬有礼地提醒他，“另外，我想半夜打架可不算体面，您不会和小男孩一般见识，对吧？”

瑟伦敷衍道：“我保证不会半夜翻窗过去揍他。”

他才不会像迪克和杰森那样为了房间归属权光着膀子打架，提摩西那小子，他一只手就能放倒。

管家很快离开，蝙蝠洞里还有他要忙的。

瑟伦面无表情地盯着熟悉的门板，又瞄了一眼隔壁房间，他猜那个小鬼在里头贴着墙壁偷听，提摩西在这方面的信誉早就破产了。

瑟伦冷笑一声，推门而入。

他没有立刻打开室内灯，而是在黑暗中静默了两秒。

大家经常开玩笑说布鲁斯住在蝙蝠侠的阁楼上，这话说的不错，偌大一个韦恩庄园到处都是监控，除了个人房间——好歹是私人领域，布鲁斯的控制欲还没变态到那种程度。

这也导致了私人房间成了监控盲区。

有人潜伏在这儿。

瑟伦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的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并且察觉到了周身细微的风向变化，果断出手——

抓住了。

意外的是，对方只是象征性地抵挡了第一下攻击，随后就顺从地让他掐住了脖子。瑟伦单手把他抵在了墙壁上，反剪胳膊，微微眯起眼。

那人低喘了一声。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