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世界】

要是问，他们是怎么开始的，这得追溯到某一个普通的早晨。

昨夜哥谭风平浪静，字面意义上的，没有帮派搅局、没有银行劫匪、没有试图投毒或者搞出爆炸案的恐怖分子，和平到连蝙蝠侠都无所事事到只能去警局查夜班岗的程度。

没什么不好的，因为第二天是韦恩家族每周例行聚餐的日子，拥有双重身份的家庭成员们会放下成见，抽空齐聚哥谭。

趁着这个机会，提姆敲开了瑟伦的房门。

然后问——

“可以和我约会吗？”

瑟伦：“？”

他扶着门框，眯起绿眸打量着面前的青年。

红罗宾，又或者说，提姆·德雷克面色镇定，仿佛向哥谭地下掌控者提出邀约的不是他本人。

不过，也没面上表现得那么自若。

提姆大概能够理解一些人毕业晚会前会有的焦虑，他确实有些紧张，对方毕竟不是随便可以打发的舞伴，他也不是一时兴起才提出邀约。这正是他深思熟虑做出的选择，并为此准备好了一系列应急措施。

作为被邀约的那个人，瑟伦完全没有任何惊喜，只是高高扬起眉毛，内心在怀疑提摩西是不是在格雷森组织的小游戏中输掉了底裤，才会像现在这样头脑发昏来招惹他。

“你想说什么？”瑟伦冷淡地问。

提姆：“我以为我表述得很明确。”

瑟伦这才端正了眼神，目光如刀般割去。

用杰森的话来说，他们天天都在“约会”，只不过约会的内容是一群人穿着戏服深更半夜组团踢坏蛋的屁股。除开这些玩笑，瑟伦还不至于听不懂英语和它的深层内涵，提摩西确确实实是在约他。

而美国的date文化，意味着处于暧昧期的双方可以做除了领合法结婚证以外的任何事，不用负责，甚至可以维持多边关系，因为这并不算“恋爱”，更不是父亲与母亲双方构建家庭。

“你是想跟我上床？”瑟伦皱紧眉头。

韦恩家一脉相承的好相貌一旦摆出这个表情就颇具气势，也不知道是不是布鲁斯积威过重，还是瑟伦这话太过直白，本来就略感紧张的提姆脑海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

他把先前想好的说辞忘光了，脸色泛红，语无伦次地否认：“不，那进展有点太快了，我们可以从头开始，比如出去吃一顿晚餐，只有我们两个，我订了晚上的烟花……”

该死的，别再说了，那是晚上的准备。

仿佛是对自己笨拙的表现有些绝望了，提姆自暴自弃地摊开手掌，服从内心的指示：“我是说，我愿意。”

瑟伦：“……”

愿意什么？

说真的，瑟伦现在有些无语。

他倒不觉得被同性邀约有多冒犯，瑟伦只是平等地将同性与异性都看作是“人类”，这也是为什么斯莱德判定他是双性恋。

只不过，瑟伦对维持一段不确定未来的关系没有任何兴趣。

“听着，我没工夫和你玩游戏，如果只是想爽一下，我建议你找个酒吧，多得是愿意为你服务的人。”瑟伦说着就想关上门，却被提姆手疾眼快地抵住门板。

“不，你误会我了，这不是感情游戏。”

“……”

瑟伦倒想看看，这家伙还有什么想说的。

提姆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回了一点属于自己的谈话节奏，他把瑟伦可能会产生的反应都做了预案，没有直接把门摔在他脸上就是个不错的开始。

“只是你，我没有想乱搞的意思，我是认真的，我确定我想跟你进一步发展。”追求爱情的小红鸟显得积极而又热情洋溢，“天呐，我应该刚才就说清楚的，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