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老头满脸狰狞,指着温笺霖怒骂道:“你个该死得哈皮!你不是给老子说没东西了么!?竟然欺骗老子!”
他把他的平安铜钱扣偷走了,尽然还倒打一耙,温笺霖气愤的冲上去,道:“还给我!”
疯老头看他扑过来抢东西抬脚就跑了,温笺霖赶紧抬脚追了上去,喊道:“把东西还给我!!”
疯老头跑的飞快,在温笺霖追不上的时候又停下来等他,哈哈大笑,简直在把他当猴子耍,温笺霖边追边骂,一骂他疯老头笑的更开心了,蹦跶的更欢了。
他偷走了温笺霖的铜钱扣,这是温子鹤送给他的,是他的寄托,他不能弄丢只能一直追那个疯老头,被他当狗一样遛。
温笺霖不知道跑了多久,已经跑出了繁华的洛西州长街,跑进了一座山头。
温笺霖脚被绊了一下直接跌在地上,他今天碰到疯老头的时候是中午,现在都已经是黄昏了,他尽然追了这个疯老头追了一下午……
他躺在地上一直喘气,再也爬不起来了,心脏也仿佛要炸开一样,连喉咙都又干又痛,感觉就快要一命呜呼了。
那疯老头直接窜到了树上,温笺霖看着头顶的疯老头,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温笺霖看着他,感觉看到了一只野猴子……
温笺霖重重的喘着粗气,他连骂都骂不出来了,这个该死疯老头!怎么好好得碰上这么一个人,太倒霉了,他感觉他的人生简直就是一整个悲剧。
疯老头道:“幺儿,你躺着做啥子,快给老子爬起来!”
疯老头看着温笺霖躺在地上不理他,疯老头抬手在树上一撑,跃下了树,跳在了温笺霖的旁边。
温笺霖坐起了身,抬眼看向疯老头,道:“你把东西还给我。”
疯老头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温笺霖,摸着他那又脏又臭的胡子,高傲的说:“你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声师父,我就把东西还给你。”
温笺霖闭上眼睛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这个疯老头跑了一下午脸不红心不跳,气儿也不带喘一下,还会爬树,他不可能抓到他。
温笺霖捏紧了拳头,睁开眼睛认命般的爬起身跪在地上,手指紧紧抓着地上的泥土,“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他的头贴在地面上,能闻到地上的泥腥味儿,温笺霖闭上眼睛,咬了咬牙,道:“师父。”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乖幺儿。”
疯老头顿时笑了出来,眼睛咪在了一起,温笺霖爬起身伸出了手,道:“东西还我。”
疯老头翘起一边的嘴角,摸了摸破的不成样子的衣襟,顿时脸色大变,瞪大了眼睛,温笺霖一下子慌了,只听疯老头道:“哎呀!东西掉喽!”
温笺霖顿时扑了上去,他被这个疯老头耍了一下午!
现在东西竟然丢了!
他简直想把这个疯老头掐死,温笺霖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破衣襟,龇牙咧嘴的喊道:“你个该死的疯老头,我杀......”
还没等他说话,疯老头拎着个铜钱在他面前晃了晃,下面的那个小佛珠摇来摇去的,温笺霖一瞬间呆愣,回神后立马抢了过来。
温笺霖看着手里的平安铜钱扣,是温子鹤送他的那个,他低着头眼睛紧紧的盯着捂在手心的铜钱。
疯老头笑的直拍大腿,蹦蹦跳跳的“哈哈哈哈哈!”指着温笺霖笑的喘不上气,温笺霖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看着他。
等疯老头笑够了,“咳咳”两声,摸着脏胡子,正色道:“以后不准喊老子疯老头,老子是你得师父,哼!”
说完抬脚走了,随即发现温笺霖没有跟上来,瞪着眼道:“走撒!你个瓜娃子还不跟上!?”
温笺霖看着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走了上去,道:“去哪里?”
疯老头道:“你个瓜娃子,带你回家撒!”
温笺霖冷“哼”一声,嘲讽道:“你还有家?你怎么不睡田埂里?你家不是桥洞么?”
疯老头“啧”了一声,愠色道:“老子啷个没有家喽!?你再胡说八道老子两杆杆夺死你!该死得遭贼!”
温笺霖不再搭理他,跟在后面,这个疯老头疯疯癫癫的,他根本就打不过他,一下子就把他按在地上了,跑了一下午也不累,像个猴一样跐溜一下就上了树了。
简直疯的不成样子,温笺霖又想到那个蟑螂顿时一股恶寒头皮发麻,只能找机会偷跑了,不然怕把他惹急了又抓个什么东西放他嘴里。
疯老头带着他爬了好几个时辰的山,天都已经黑了,路都快看不清了,温笺霖简直要累死了,喘着气跟在后面,不禁想这个疯老头不会是要把他骗去山上杀了吧。
随即看到远处一个非常高大宽广的建筑坐落在山群里,四周都是树木和山石围着,高门上挂着两个白灯笼远处看小小两点,天太黑了看着有些诡异,温笺霖道:“这什么地方啊?”
疯老头道:“我家啊!”
温笺霖跟了上去,天色已经非常黑了,但是高门前挂了两个非常大的白灯笼,照清了门上的大牌匾,“白泽道观”!
温笺霖睁着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原来真的有白泽道观,怎么歪打正着真的被他找着了,随即想到疯老头说是他家,赶紧问道:“你家?你家怎么在这啊!?”
疯老头在前面走着,道:“我家怎么不能在这了!?这就是我得家!”
温笺一把扑了过去,抓着他的破衣服,喊道:“你是谁啊?你是道观的什么人?”
疯老头皱着眉,瞪大了眼睛,口水乱飞,道:“你昏脑壳儿,我是谁!没看到牌匾撒?白泽道观,这是我家!我喊白泽撒!哎呀!惨了呦!幺儿,你啷个这么瓜哦!?”
温笺霖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疯老头,身上臭气熏天、衣服破破烂烂、性格疯疯癫癫,脏的身上都要长虫子了,小腿露在外面黑的能搓下来泥,半截脚后档踩在地上,怎么可能是个修身养性的道士?这疯老头不会是骗他的吧?
疯老头看着温笺霖一脸傻样摇了摇头,走到台阶上去,随即发现推不开大门,直接在高门前破口大骂,跳起来“砰砰砰”地砸着门,怒喊道:“你们这些该死得棒槌!!短命狗哈皮儿!!我□□xx!人死哪去喽!?全都死了撒!!!?……”
“他奶奶得,你们这群龟儿子麻溜儿得给老子开门!!!”
“莫开门哈,莫开门!!开门老子干死你们这些烂眼的遭贼诶!!!老子开坛做法弄死你们这些xx胎神!!……”
“……”
大门被他砸的哐哐响,还好大铜门三米多高,不然都得被他推倒!
温笺霖站在台阶下面听他污言秽语的骂了十几分钟,要多脏有多脏……
这个神经病,简直疯的不成样子,就不该相信他,不过好歹找到道观了,他今天出门就是找道观的,也算误打误撞了。
温笺霖走上台阶,站到他旁边,道:“你别敲了,等会人家出来打人了。”得罪道观的人不好,他还要等他们的药方治病救人呢,而且他现在也感染了。
虽然疯老头的脸上脏兮兮的,但是温笺霖也能看到他满脸涨红,瞪着大眼,眼睛都骂出血丝了,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果然就听到疯老头朝着他破口大骂,道:“啥子!?莫敲!?我莫敲你妈个麻花儿莫敲!!你个要遭起的死鬼儿!!!老子要回家!老子啷个要莫敲!!?啊啊啊啊啊!!”
温笺霖被他喷的满脸口水,赶紧捂着脸,这个死老头要疯!
叽里呱拉的语气又快,温笺霖一句也听不懂,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随即听到门内一群急急忙忙的脚步声,还有拔门闩的声音。
大门闩“咚!”的砸在地上,还有回声儿,温笺霖觉得他们马上要冲出来打人了。
“吱嘎——!”
几个小道人打开了门,疯老头马上指着他们破口大骂:“莫开哈!莫开!老子铲死你们这些遭瘟的胎神儿!”
温笺霖看到疯老头的口水也喷了他们满脸,一个小道人发着抖,喊了一声:“祖师爷。”
祖师爷!他喊他祖师爷!
这个疯老头真的是白泽………………
温笺霖站在旁边脑袋一片空白,白泽怎么是这么一个死老头呢?
他比街上的乞丐还脏,比农村里最傻的傻子还疯,他......随即就看到疯老头抬手狂甩小道士们大巴掌,打得他们抱着头原地转圈。
疯老头嘴里还喊着:“老子一耳屎铲死你们这些仙人板板!两耳屎给你们铲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守门的死鬼上哪去喽,你妈得敢偷懒!老子两杆杆夺死你们!!”
小道士被他打的脑瓜子嗡嗡的,躲也不敢躲,温笺霖看到有一个小道士都要被他打哭了,道:“疯......”温笺霖咽了咽口水,把“老头”两个字又咽了下去,随即道:“你别打了,你打他们做什么?”
疯老头转过头,朝着他大喊道:“你不要给我哇哇叫儿!!”
温笺霖:“......”
疯老头回头冲小道士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们他妈肆不肆死喽?还不给老子棍开!!!”
小道士迅速闪到了一边,白泽跨过了门槛,进到了道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