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煊离开成安伯府以后,骑马沿着大街一路往西走去。人海茫茫,在偌大的京城里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李贵道:“二爷莫焦躁,二少奶奶没有路引,肯定离不开京城,再者她在京城无亲无故,小的猜这会儿她应该在客栈里,我们不妨去那几处客栈找找看。”
赵煊觉得李贵的话有道理,于是一行人奔着客栈去了,他们把京城比较大的那几家客栈都跑了个遍,结果半日过去了,还是没找到苏曦。赵煊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夜幕降临之时,他垂头丧气地回了伯府。
王夫人见儿子有些沮丧,心里又腹诽起来。“多大的一点事儿,就闹离家出走,这苏氏的气性也太大了,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但她也看出这些日子以来,儿子和儿媳相处融洽,他们之间也是有感情的,如果苏氏能回来,还是得尽量把她找回来。
“你放心,她走不远的,她一定还在京城里呢。她一来没有路引,二来她身上也没多少银子,我方才去她屋子里看过了,那些贵重一点的头面都还在呢。她只带走了她常戴的那几样首饰,她手里应该也没多少银子。”王夫人安慰他道。
“我知道她不是贪财的人,换作是别人,早就把这些头面都带走了。”赵煊道。
“说不定过几日她就自己回来了,即便真得要和离,她也得拿到了和离书才能行。”王夫人道。
赵煊一听“和离”二字,脸色立马变了,“哪里就到和离的地步了?”赵煊心里暗想道。
赵煊草草地用了晚膳,然后就上床休息了。他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忍不住想:“不知此刻苏曦住在何处,有没有睡觉的地方,吃得可好?”他又有些懊恼,后悔自己昨日的行为,自己当时该多一点耐心,好好跟她解释一番,或许她就不生气了。更不该对白慕荷心存幻想,现在他明白了,那白慕荷表面看上去温柔善良,但实则是一个一心攀慕富贵的女人。
在南城米市大街的小院里,苏曦一直在忙着收拾房间,等把一切都归置好了,苏曦已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她一屁股坐在堂屋门前的台阶上,双手托着腮,出神得望着前方。
往常这个时候,她和赵煊正一起共进晚膳。她穿越过来的三个多月里,他们朝夕相处,形影不离,这次乍然分开,她似乎觉得有些不适应了。“是想他了吗?不知此时他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过自己?”
突然她又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在他心里算什么呢?能有几分重量?或许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白慕荷,才是他真正在意的人。女人对男人来说,尤其是对这个时代的大多数男人来说,或许只是是一种消遣。“算了,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是想想以后该如何生活吧。”
以后要靠什么谋生呢?可以做的低成本的小生意并不多,卖小吃是主要选项之一。但最好还是能利用自己的技术赚钱,不然不就白穿越了嘛。她坐在台阶上思考了半响,最后决定还是先考察几日再说。
天色很快黑将下来,她起身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然后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的里衣。她今日实在太累了,饭都顾不上吃就躺到了床上。这是她穿越过来以后,第一次独自一哥人住,不免有些害怕。
之前不论是在庄子上,还是在伯府里,晚上到处都有守夜的丫鬟婆子。但这儿,里里外外都只有她一人。想到此处,她马上披衣起床,提着灯,打开门走了出去。她先检查了一番大门的门栓,看到门栓得很结实,她方离开的。
之后她又走到柴房里,挑了一根碗口粗的木棍,然后拎着木棍回到了卧房里。她将木棍放在床头,转身将卧房的门栓好、门窗关严,一番操作完了之后,她方吹灭了灯,复躺回床上。
“一定要尽快赚钱,等有了钱,就买两个丫鬟、一个看门的小厮。那样自己就不会害怕了。总之无论在什么社会,想过上安全、舒适的生活,都需要足够的银钱。”
虽然有些害怕,但她这幅身躯太乏了,于是刚躺下就睡着了。次日,阳光透过窗子,洒到床头的时候,她方醒来。她睁开眼睛,缓缓得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开始起床。她穿上新买的布衣裳,走到厨房里,开始生火做饭。她煮了一碗粟米粥,烙了一张葱油饼,作为今日的早膳。
用过早膳之后,简单梳洗了一下,换了一身衣裳,然后锁上大门,走了出去。她今日出门的主要任务就是考察一下街头的小生意。此时外面已经比较热闹了,路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
街边的店铺都已开张,各家的伙计都积极地吆喝着,有卖布匹的,有卖香料的,有开生药铺子的,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一副盛世太平的景象。
当然此刻最热闹的地方当属早点铺子,各种小吃摊前烟雾缭绕、香气四溢。有卖汤饼的,有卖蒸饼的,有卖煎角子的,还有卖煎白肠、灌肺、炒肺等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