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睡着了?”
完成行动回来的高马尾见到凌安怀悬卧虚空,闭着眼睛呼吸平缓,颇为诧异。能对灵力操控到这种程度而且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泰然自若睡着,该说不愧是凌安怀吗?
主位的涂灵摇摇头,谑笑道:“无所谓吧,这样正合我们意。她没有反抗的心思,也不会离开这里,倒方便我们出手了。”
“倒也是。负责传消息的怎么说?还有桃,她还要在那个破地方多久?”
涂灵挪眼看向高马尾,带上些饶有兴趣的表情托着下巴,调笑道:“关心她做什么?不如关心我们自己。现在还有个关键人物没回来呢,等我们这边彻底完成,大家才能回去呢。”
高马尾挑眉看向涂灵:“你这么说出来好吗?万一这家伙根本没睡着呢?”
涂灵轻笑两声:“她本来就没睡,对吧。”
闻言,高马尾立刻向身后握弓,警惕地看向那个慢慢睁眼的凌安怀。
“对我执念能不能不要这么深?”凌安怀叹着气,眉眼里尽是烦躁与不耐。
涂灵笑眯眯地哼声笑着,鼻腔里发出脆音:“谁叫你是凌安怀呢?”
“你也可以叫啊,”凌安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撑着脑袋依旧懒洋洋的望着涂灵,只是眼波暗流汹涌与涂灵对撞,“就看你受不受得起这命。”
这她自然是受不起的。不然,为何娘娘有本事培养那么多形似的涂灵,却没有取代或替代的可能。
有想有法野心的涂灵倒也不是没有,但都没了下落。
两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高马尾候在一旁,一副随时要解决凌安怀的气势,但她分明是不被允许这样做的。
可见此刻凌安怀投射出的危险气息,已经让两人感受到了利刃置于脖颈的恐怖。
凌安怀站起身,两人便如临大敌弓背,就算是原本一直沉稳主位的涂灵此时也流冷汗,生怕凌安怀不按常理出牌,要在这里硬刚。
但凌安怀只是走到涂灵身边,挥了挥手。涂灵还没反应过来,凌安怀便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桌面,愤愤喊道:“起开让我坐。扣留我这尊大佛在这里还敢不给我让座?”
她可真是尊大佛。涂灵一脸黑线站起来,看着凌安怀潇洒地摘下兜帽和面具,将腿随意搭在桌上,身子贴着椅背往后倒,脑袋枕着交叠的手臂,随意随性且随便。
“把这屋里的尸体处理了,一股邪气,血还老是往下滴也不嫌恶心,咋这么不讲卫生。”凌安怀碎碎念地指指点点,成功让两个人对凌安怀的厌烦度上升到了新高度。
高马尾舔了舔嘴角,眼底泛出阴寒冷光:“你不好奇这些尸体都是哪来的?”
凌安怀眼皮也不掀一下,吹开脸上的发丝,懒懒回答:“不用眼睛看都知道呗,想要我命的邪修。不想要我死的你们,自然会替我收拾那些找上来的仇敌呗。”
这聪明挺好的,就是那个臭屁劲太烦人了。
但最好还是听凌安怀的话。两人将尸体和地上的血迹收拾走,把那个晕过去的人丢到一边绑起来,再给他贴上昏睡符,在符咒效力消失前他都不会醒来。
赶回勾栏的封琚月和顾修扮作寻常顾客,欲要进入勾栏,却被黑衣人拦下。只是,仅仅拦下了顾修,封琚月却是已经两只脚踏入了楼内大堂。
和这些人在门口动手并不明智。顾修与封琚月对视一眼,两人点点头,封琚月便往里走,顾修便抱槊立在门口不动。
也得有人等着忽阑子和李摩诃回来才行。
进去大堂的封琚月很快敏锐的捕捉到了空气中残留的邪气痕迹,顺着那个痕迹来到一处石墙前。痕迹确定是在墙后的,但却没有入口,说明有意隐瞒。
虽然她不是凌安怀那样爱出风头的性子,但眼下只有做些惹人眼球的事了。封琚月叹口气,暗道凌安怀一点也不叫人省心后,便取出早已被她收回来的阳剑,一剑劈开墙壁,露出那个朴实无华的房间。
封琚月动作引来骚动,大堂中吃酒的客人们吓得仓皇逃窜,蜂蛹至出口大门。就算黑衣人想要阻拦,也会被人群撞翻,踩踏而过。
而封琚月这位引起骚动的主角,则大摇大摆的走进房间,环顾一周后快速锁定某处便一剑破开那隐藏的暗室露出地下通道。
穿过通道后,一路畅通无阻,顺利抵达了那个朴素无华的房间。房间里,凌安怀躺在椅子上悠闲,而涂灵和一位高马尾女子神情愤恨地瞪着凌安怀。
“封琚月,来得还挺快。”涂灵皱眉他们的准备还没做好,这封琚月来的太快了。
封琚月懒得和她们废话,直接从左手掌中拔出饮月剑,亦如过往般,银辉中流转着万千星河,剑光远胜银河。
然而,涂灵和高马尾却是不慌不忙分开:高马尾一只手搭在凌安怀脖子上,涂灵则指向那个被绑起来的凡人,脸上露出阴测地笑容。
“别轻举妄动,封琚月,你要是动一下,马上在城里的我们的人就会杀死一个凡人。”
闻言的封琚月眉心微蹙,显而易见的怒容浮现在她脸上,胸锁乳突肌凸起,使她此时此刻的愤怒更加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