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相当尴尬,宁沁雪临了也没点头。褚元祯说得没错,宁沁雪没有为难他们,只是没给俩人好脸色。
回去的马车上,褚元祯搓着蔺宁的掌心,声音很是低落,“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总有一天,母亲会点头的。”
蔺宁心里觉得没什么,宁沁雪的反应同他预想的差不多,若今日宁沁雪欢天喜地地接受了,他才会不安呢。为了让褚元祯宽心,他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我能理解,宁太妃盼着你娶妻成家,乃是人之常情,大不了你给我寻个庄子,我做你的‘暗妾’。”
这本是句玩笑话,岂料褚元祯听了脸色一变,“胡说什么!这件事不用你管,我已经想好了,哪怕母亲不允,我也有别的法子。如今我与褚元恕谋事,大不了向他求一道圣旨,名正言顺地将你讨过来。届时,三书六礼,四聘五金,一样都不会少。”
蔺宁心里高兴,知道对方是在乎自己的,可就是忍不住想逗逗他,“其实,我只要一样即可。”
“哪样?”褚元祯认真地问。
“五金。”蔺宁笑道:“只要金子到位,什么事都好说。”
“你只要五金?”褚元祯一怔,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可知五金是什么?”
“女子家的首饰嘛,不然还能是什么?”蔺宁不明所以,“难不成你们另有说法?”
“没有什么说法,五金指的是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金手镯和金脚镯。”褚元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自上而下抚过蔺宁的耳垂、脖颈、手腕,最后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将整个人压在了车座上,“你想戴,我就命人给你打一套。”
车厢内本就没有多少活动的空间,蔺宁避无可避,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贪多必失”。他用手掌抵着褚元祯的胸膛,脸都憋红了,想把人推开,“你干什么,在车上呢。”
褚元祯纹丝不动,唇间的潮热洒在蔺宁耳畔,像是一种似有若无的触碰,“你想要‘十金’都行,我叫人提早备好,大婚那日你便戴上,但是,只许给我一个人看。”
蔺宁想说话,褚元祯低头堵住了他的嘴,撬开他的唇齿,软舌长枪直入,搅得他说不出话来。
半晌,褚元祯才抬起头,“不答?嗯?那就当你默许了。”
车外传来商贩的吆喝,车厢内俩人喘息微乱,蔺宁的衣领半开,脸上泛起了潮红。
褚元祯看着他,只觉得下腹一阵阵收紧,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别在这里勾我。”
“我真是冤。”蔺宁得了片刻喘息,“被你压在身子下面,我能勾的只有自个儿手指头。”
耳畔的呼吸声渐重,蔺宁扯着褚元祯胸口的衣料,既想把人推开,又想把人困住,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等回府,我让你——”
话才说了一半,马车忽地急转,差点将俩人同时甩出去。褚元祯用手扒住车厢,自喉间溢出一声问候,“裘千虎这厮,怎么驾车的!”
罪魁祸首裘千虎坐在前室哼曲儿,全然不知后面车厢里发生了什么,一心只想着让两位主子快些回家,马鞭甩得遛儿快。
蔺宁趁机坐起来,假装附和道:“下回还得让成竹来。”
眼看着人从身下溜走了,褚元祯悻悻然直起身子,“算了,地方也不对,我同你说件正经事。”
“你说。”蔺宁赶紧接话。
“齐州那边传来消息,有人声称看见了老师,我想着亲自去一趟。”褚元祯顿了顿,“这一走,大约需要半月。”
“这是好事啊,若真的是他,你便将人带回来,正好让我见见我这名满天下的老祖宗,我可是攒了一肚子的话要问他呢。”蔺宁自顾自地说着,“不过,齐州距京都不过两日路程,你怎要半月才归?难道还有别的事?”
褚元祯没答话。
蔺宁察觉到不妥,“真的有事?”
“我不想瞒你。”褚元祯哑声道:“齐州的事情解决后,我要去一趟太行关。”
“太行关……”蔺宁登时紧张起来,“难道是游民作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