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平把竹竿拖到门口地坪上,先用柴刀把上面的竹枝削掉。
削下来的竹枝放到地坪边晾晒,晒干以后可以用做引火。
李承平回房把阿叔留下的木工工具箱找出。
其实木工和竹编所用的工具不大一样,但是自己也没条件去重新制备一套新的工具,只得慢慢做,倒也影响不大。
李承平先把竹竿按需要的长度锯开,用柴刀把竹节削平,再小心的将整根竹子对半劈开,按着需要的宽度开条子。
忙活了到太阳升起温度渐高才把破好的篾条放到一边。
李承平以前很喜欢看一些编织手工艺品的短视频,想着张二哥应该会喜欢自己送给他的礼物。
把浸泡好的大米倒掉水份,连桶一起放进大背篓中。
去二叔公太家不远,从家门口的土路往前走五十来米,右侧有一条两户人家中间留下的过道,沿着小路再走过三四户人家,就到了。
二叔公太家的房子和自己家差不多,但是要多两间房间,灶房是在左侧,灶房对面还有一个小柴房,整体布局呈品字形。
有些遗憾的是,二姑公太家人丁也不兴旺。
李承平到达门口的时候,老爷子正坐在门口的小木凳上,双手搭在一根竹制的拐杖顶,一边看着几个小孩玩闹,一边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看到李承平来了,赶紧拄着拐站起来。
李承平看到后小跑绕过玩耍的小孩,快步走过去扶住老爷子。
老爷子今年已经八十多岁高龄了,但是自觉身体还算硬朗,摆摆手挥开李承平要搀扶的手,复而把拐杖顺手夹在腋下,双手抓着李承平的手臂不住地上下打量着。
“好!好好,好小子!”
老爷子常年田地里找食,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斑驳的白发剃成短茬,但是精神很好声如洪钟。
张柱子不住的打量李承平,注意背上的大背篓,还想帮他拿下来。
张柱子对于这个肩挑了苦命侄子一房的李承平异常满意,老人家自有一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道理,心里认定李承平是福运深厚之人,合该就是自家人。
姑婆夫家虽然也姓张,但是却是后来才迁来的,和建村之初的张家不是一支,但是也不能说没关系。总之后来也合了宗亲,在张家祠堂建起后也有了位置。
“阿太,我自己来,自己来。”李承平连忙推拒老爷子的帮忙,把大背篓卸下放在一旁。
老爷子见状也没坚持,回到堂屋给李承平摸出了一个同款小木凳,示意其不着急干活,先坐坐。
李承平坐下一回头,就见三个小萝卜头站在前面不远处歪着头好奇地看着自己。
张柱子注意到三个小屁孩,拉过一个咬着手指头的男孩笑着介绍:“按辈分,这是你小叔。”
李承平:……
是了,不愿回忆的亲戚关系之一,就是流鼻涕的小屁孩都比自己辈分大!
张柱子看着张张嘴,良久没好意思喊人的李承平,顿时恶作剧成功般的大笑起来。
听到地坪的动静,小叔公也走了出来,弄清楚事情经过,也没忍住笑起来。
“哈哈哈哈,平小子,别理你阿太!他故意看你笑话呢!”
李承平一时也没了尴尬的感觉,没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叔公,没事,我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哈哈哈。”
主要是小屁孩长得圆头圆脑的,还一边流鼻涕一边不明所以的看着几个狭促的大人,让李承平也忍不住被逗笑了。
李承平顺手把小孩抱到腿上,用小孩的罩衣帮他把鼻涕擦擦。
“这是小树吧?”李承平端详着小孩的脸,确实和小叔公很像,特别是那双特浓的大眉毛。
“哎,对,今年才三岁半呢。”小叔公是二叔公太临近四十才有的老来子,其上只有一个大姐,两姐弟年纪在乡下都可以差辈了。
大姑婆早早出嫁了,嫁得比较远,一年到头只年节回来一次。
小叔公结婚也晚,所以李承平才会有一个三岁半的小叔叔。
“小叔叔,看,这个喜欢吗?”李承平笑着把大背篓侧边挂着的竹编篾球取下来,放在手上颠了颠,见小孩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随即把球放地上轻轻一踢,放下小孩示意可以去和另外两个小朋友一起玩。
“哇!哇哦!”
“有球!!!”
三个小孩惊喜的尖叫声,瞬间充斥整个院落。
看着自己小孙子开心的不得了的踢球身影,张柱子和张勇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平小子,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哎,哎,太客气了你这小子!”
张勇急急忙忙回屋,端出茶水。刚刚出来得急,都忘记待客之道了。
李承平赶紧站起来接过小叔公的茶杯,喝了一口笑着对小叔公说声正好渴了。
农家的茶叶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山间的野茶,采了后自制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