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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桃花水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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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子或者老夫人当时很疼妙以姑娘吧?”

月眠含着笑意的目光落在了空空悬在妙以细腕上的那只玉镯上。

水头甚足,质地细腻通透,便是不懂行的人也瞧得出这是上等货色。

总归来说,当是她一介女使的身份常规难以触及的用度。

加之月眠注意到,妙以在与人交谈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地抚摸这只玉镯子。

许是她勤于爱抚的缘故,镯子是十分地光润莹泽。

妙以注意到了月眠打量的目光,下意识地将袖口往手尖方向拢了拢,将镯子藏了进去。

捋了下耳边的落下的碎发,妙以淡淡地说到,“不是什么稀罕货色,大娘子屋子里有的是南洋泊来的上乘货。”

打量了下月眠朴实的衣着,她眼底浮现难以掩饰的凌人优越。

“许是女郎寻日见少了才会如此新鲜。”

会客的花厅虚虚浮浮的灯火映入了月眠的翡眸中。

是时楚府的管家赶了过来,并未将妙以的话放在心头的她只是礼貌地笑了下便缓下步子退至后方了。

妙以回话的态度微妙又暧昧。

并且她亦与林庐烟一般,很是会在话术上打马球。

这不,方才的问话,妙以是让人浑然不觉地踢到了大娘子的头上。

如此,月眠是愈发加重了对妙以和楚府主君关系的揣度。

不出她所料的话,那只镯子既不出自老夫人的手笔亦不出自大娘子。

来的路上,许行舟便从顾霁华絮叨中大致了解了下楚家主要人物的大致性格。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痴醉宅斗争宠,最好香奢,手上避免不得沾染见不得光的东西。

可自她大病一场开始信佛之后,屋内的装点便再朴素不过,成日檀香缭绕,活生像个庵堂。

而顾霁华的姑妈与姑父似有天生的梁子,日成怨侣后,多事儿的老夫人总爱放几双眼睛黏在她院中。

为免口舌,顾锦烨掌中馈后的这些年从来都是深居简出。精打细算惯了的她,稀罕的物件全都攒往了小女儿的嫁妆匣子里面。

那么楚府内便只有主君楚修鸿能这般阔绰的手笔了。

管家将妙以引至前方知会好事情后便沿着游廊折返。

他朝许行舟深深作了一揖。

“官人,方才自你们入府后,老夫便去东院禀请了夫人。”管家顶顶和气地说到。

“妙以一介女使,方才若有招呼不周的地方,望多海涵。”他颔了颔首。

说此话的时候,管家是躬身且微垂下了眼帘未与许行舟对视。

但站在许行舟身侧的月眠注意到,管家是时的语气语声都十分的克制,就连他的目光都忍不住地向身后妙义的方向瞟了去。

全府的人似乎都很忌惮妙以的存在。

月眠远远地向妙以看去。

她垂丧着脖颈,端揣着手臂在腰间,双手一直绞着帕子,露出裙面的脚尖也在摩踹着地面。

总之,是副郁郁不乐的样子。

管家笑着说,“夫人今儿起早的时候窗头便站了两只乖巧的喜鹊,叫喜了一整天,连带着病了好些时日的夫人也跟着乐呵了起来。谁能料想午后官人便亲临敝府了,劳得多候了,夫人而下便在弄妆梳洗了。”

“且烦官人先去花厅饮几口热茶驱驱寒,夫人不会便到。主君早便想拜问你了,但闻官人琐务繁多,不敢叨扰,一直未得机会。老夫差人与他递了消息,现在匆匆赶回了。”

妙以在管家的提点下不情不愿地朝许行舟作礼拜别。

她的脚步踏的很沉闷径直略过了管家先行离开。

路过三人的时候,恰好廊下灌风,妙以步子又迈得开。

花露香掠过的时候,月眠嗅到了一股子戾气。

怎么瞧着,妙以诸多逾越的行径都是在宣示她‘夫人’的主权,她甚至自作聪明在折月县县令面前大行此举。

殊不知,如此着急忙慌的拙劣举动和超越身份的行为无不是在给楚府生笑柄。

毕竟,一个身份都论不得的女使掌了楚府的中馈。

此事若是闹得人尽皆知,那些冠了宠妾灭妻骂名郎君的风头怕是要全遭楚修鸿一人给揽完了。

而管家温吞的话虽然客气,里面却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是来自楚府真正的女主人,大夫人的警告和宣战。

若平日里面落得清闲,许行舟倒是会对这些家长里短的感兴趣,若是编排成戏剧,他也是大有闲情就这杯热茶坐着赏玩。

但今日琐事繁多,未细推敲过多的他是打算过问完便告辞回县衙的料理其余杂事的。

凉风穿堂,花厅窗边的珠帘缓缓律动,撞声微渺清脆。

偌大的花厅里面不见一仆一婢伺候,三人便在里面自由走动。

许行舟循声走到窗边。

窗边置着一张炕几,茶案上置放着一壶茶和几盘水果香坚。

除了橘子稍有动过的痕迹之外,其余都原封如一。

许行舟修长的指捻起橘子皮,他微眯的凤目中闪过妙以指尖染得微黄色的画面。

妙以在开门的时候是撒谎了。许行舟笃定。

楚府幅地宽敞,自大门口到花厅短则要绕过一处跨院,一路下来,未见妙以因行步艰难而皱过半分眉头。

反倒见顾霁华惹她生气的时候,裙裾都能飘飞得生出花来。

妙以自称腿脚不便便是有假的。

她方才当是一直在花厅的。

看了一眼桌案上未来得及收捡的残局,两只盛了茶水的盏。

许行舟端起一只杯沿上没有口脂的盏对着窗边的光亮细细打量。

与之同时,残留在冷空气中丝丝缕缕,复杂交织的椒兰味钻到了他的鼻息下。

盏沿上有些许薄荷叶的痕迹,浸泡在琥珀色茶水里面的茶叶明显少了大半,许是当时来得匆匆,着急忙慌地便将茶水饮下了。

他的目光渐下落,注意到铺在坐具上的坐垫凹陷明显。

许行舟初步推测妙以方才会的是个男子。

并且妙以与他相处起来毫无防备,两人当是熟识的关系。

要不然许行舟也不会在妙以坐过的位置的引枕上发现瓜子壳了。

许行舟垂下眼帘,脚榻上泥浆子透出的一深一浅的两只鞋印子映入了他的视野中。

印记应该是妙以会见的这人起身时候留下的,并且他还站立在脚榻处与她对话了有一会。

毕竟,若人处于放松状态中,双腿自然垂下留下的痕迹不会那么明显。

此外根据脚印颜色的新鲜程度以及妙以对座处置放的微湿的引枕,许行舟推断,

此人应该是在他们冒细雨到访时,也就是约莫两刻钟前还在这处院子里的。

他细看,发现此右脚的脚印有异。

脚跟和脚掌处有断连,说明此人的足弓高,且是高于常人的程度。左侧脚印可窥探出此人有很严重的拇外翻,且深浅程度明显高于右侧脚印。此外两只脚印是如出一辙的脚后跟处的印记更深,而前脚掌逊浅。

许行舟根据脚印深浅以及宽窄,大致能在脑海中呈现出一个身量七尺七寸的男子行步的姿态:身姿挺拔昂然,但双腿微特别是左脚存在残疾,并且行步的重心下意识倾向左侧。

他抬起腰来,目光上移的过程中,发现了窗棂上的泥脚印。

依着妙以赫赫的野心,她是不敢这么青天白日的便将私会的情郎带与此地。

那到底是一个如何身份的男子?

能让妙以将守在门口的阍者撤到跨院并且屏退了花厅里面的所有奴仆,趁着楚修鸿长时间外出的时候以待客之道会见。又偏偏是在他们造访之时,为掩人耳目寻了僻道离去。

正当许行舟用手背试探茶壶里面的茶水温度的时候,妙以领着婢子走了进来。

发现了许行舟的怪异举动的她却是丝毫不惊慌地吩咐婢女将东西撤下去,并笑着说到,“见笑了许县令,家中来客甚少,花厅也启用的少。这是今早管家替主君接见了登门的生意好友,忘派人收拾留下的。”

许行舟只是勾了勾唇,负手从妙以身边路过。

妙以到底是高看了今日的低温还是惯来说话不打草稿。

许行舟方才感觉到茶水温热,照而下的天气推断的话,当是一个时辰前续上的,并且橘子皮也还新鲜,丝毫无干蔫的迹象。

照她的说法是上午留下的,即便是花厅里面用得是胡商特制的双胆茶壶也不至持温如此久。

许行舟松开负在劲腰间的双手,在下首位坐下,他手边的桌案不会便被女使摆了个满登登。

“劳县令将表少爷送归家,一路辛苦了。儿方才已去督促厨房快些手脚了,请三位先用些小点对付下吧。”

许行舟颔首微笑示意,“有劳。”

“这是我吩咐府里的糕点师傅专为三位贵客制作的樱桃煎和酥油鲍螺。”

自觉早便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徐松溪不再矜持自己优雅的形象,用温热的大巾净完手后,他将袖子捻直手肘后径直伸过了手去。

精致的天青色碟子里面形致珊珊可爱的酥油鲍螺层层堆叠垒了座小山来,共有浑白与粉红两样色,面上都洒着飞金细粉。

看着便心生欢喜的徐松溪,捻起两只一齐塞入口中,微微一抿便觉有甘露洒心,细腻的酥酪更是入口即化。

微眯起双眼,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寡淡了口感好些日子的徐松溪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纵享在甜美的丝滑中。

当世头一次瞧新鲜的月眠,见口味甚挑剔的徐松溪都食指大动,她也紧跟着放下了手中的杏仁茶,尝了一颗。

果真滋味!

商业嗅觉极其敏锐的月眠第一想法竟然是,若是自己能习得了法子,到时候卖上个两文钱一份,当是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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