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这般也有百密一疏之时。”
“听说啊后头隔了三日在玉轮巷、金蝉巷也生了同样的事情,几乎是同样的作案手法,现场有异香,受害的少女也是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衙门里当差的说,这夜雨登徒子看起来是连环作案,但是他便是奇怪在离首发案例半月后又去施了害。”
‘连环作案的凶手作案后返回现场,其一是查看自己有无留下可为人掌控的把柄。另外就是加入到人群中去,去从溯心理以及欣赏自己的作品,从人群的惊恐中感受到满足和认同。’
在朱婶的描述下,月眠从前提讯过程中总结的心理走向一字不落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月眠正想和朱婶说什么,却被一道不速之客般的冰冷的男声打断了。
月眠和朱婶二人转眸看去。
一身素白的男子正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摊前。
看不清她的脸的朱婶只觉得露出的那张半挑薄唇看起来让她尤为不自在。
直觉让她觉得不像是个好人。
不知是天幕阴沉还是油纸伞遮光,男子半露出的面庞显得格外阴沉。
“刘讼师?”月眠试探性地问道。
“月眠姑娘。”油纸伞缓缓抬起,刘可哀的面庞缓缓漏出。
不知是昨晚休憩的过晚还是自己过于疑神疑鬼了。
月眠掂量着刘可哀买青团给的几枚青团,只觉得有些心神不定。
刘可哀这几次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就像是在凝视猎物一般。
她方才只觉得一阵窒息。
这目光奇怪到让她感觉就像是一条冰凉的毒蛇缓缓地从她的面庞逡巡到脖颈,然后慢吞吞地缠绕至紧。
朱婶儿将要走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她瞧着刘可哀早走远了,便好意提点到,“你且离他远些,这些讼棍从来便不是什么好人。”
朱婶儿走了不久后,便值午后了。
月眠草草用了午饭,便开始忙着迎接踏春结束后回来买青团的人。
待饱满翠绿的青团兜售地差不多,还剩几只卖相不太好的青团时,月眠掂了掂置钱的盒子,感觉分量不轻。
她将打算今日收早工,一个衙役打扮的人便走了过来。
“江姑娘,许县令有请。”
月眠:“...”
得!许行舟惯来是会找时间的。
“我将摊位收了便去。”
“这倒不用辛苦江姑娘了,我与几位兄弟自然会收拾妥帖。”
“好!”月眠拍了下手,然后解开腰间的围裙。
她挑眉,“走吧。”
年轻的圆脸衙役抿了下唇,“江姑娘,麻烦将这几只青团打包一下。”
他又复问了句,“多少文钱?”
月眠以为是衙役想吃,她想着留下的青团本就卖相不好,本就卖不到几个好价钱。
她极大方地说到,“你若是想吃便拿去吧,不用钱。”
衙役慌忙地摆了摆手,“那可不行,是许县令要的,若是这钱没花出去,属下可不好交差。”
许县令?
月眠秀眉一挑。
许行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不知道。
不过她倒是深知许行舟是软的硬的都不吃。
前几日专门鲜做了个个拳头大的青团给他送过去,连县衙门口都还没跨进去就被他给拒了。
今日却还特意花钱来买这些样子丑陋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