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便和祁景澜碰上了头。两人对视的一瞬,林清渠脑海中飞速闪过两人前几日的暧昧画面,不觉一些红晕染上脸庞。
“在等我。”祁景澜道。
“嗯。”林清渠注意道这是肯定句,暗道默契啊默契,给悠春使了颜色,同祁景澜并肩走着。
她这时才意识到祁景澜身边没有服侍的人,定是王朝欢势败,祁景澜才得以去除监视,得自由身。
两人信步悠闲,祁景澜比她稍快半步,引着她向自己宫里走去。
她们好久没有这样并肩而行了,上次出宫后林氏惨败南下,随之便是假孕、灭掉王氏、许墨诗离去……中间经历了太多太多,转眼已是两个秋。
之前那么漫长的一段时光里,林清渠从未觉得有此刻心安过。
“包子还好吗?”林清渠问道。
“吃胖了不少,如今总是懒懒的。”祁景澜道:“你见了便知。”
还未踏进祁景澜宫门,远远便听见犬吠声。祁景澜观察她反应,打趣道:“这时不怕了?”
“开什么玩笑,我从未怕过。之前凭着你的人情,给它三分薄面罢了。”
祁景澜勾起笑来。
此时有风吹过她发梢,难得在祁景澜脸上看见温婉之态。说不清的情愫徘徊在林清渠心头,她第一次诧异的发觉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她是真的喜欢她。
林清渠很早便通了人事,早早发誓作个不嫁女。可谁知被皇帝一眼挑入宫中,却叫她在宫里遇见了一生所爱。
经历了如此多的动荡,她早已看透自己的心。唯有与祁景澜在一起,她才是安稳的,灵魂才会落在身体里。如今世事艰难,可能第二天便看不见太阳。她不想再浪费这大好时光。
包子出现在拐角,像是迎着她二人回家。
林清渠上前几步,伸手蹂躏着包子的脑袋:“听说你又长胖了包子,让姐姐看看。”
祁景澜从她身边走过,先行一步去泡茶,听了着话,远远飘来一句:“辈分错了吧,我是它娘。”
林清渠石化:“你是它娘,那我……”
那两字差点脱口而出,林清渠识趣的闭上嘴巴。
进了大殿,与之前一般无二,只是宫里伺候的人更少了些。祁景澜邀她在炕上坐下,亲手沏茶。
她知道林清渠想问什么,也不遮掩,开口道:“王朝欢,的确是我杀掉的。”
林清渠面色沉重,点了点头。她有想过是这样的真相,此刻听来也并不震惊,只是带着好奇道:“为何?”
“为你。”
林清渠呼吸一滞。
“许墨诗死去后,王朝欢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你可知她为何要杀掉许墨诗?”祁景澜慢慢道。
林清渠咬牙:“龙裔。”
“没错,真正的龙裔,”她咬重了“真正”二字:“王朝欢很早便得知你和许墨诗两人埋藏的秘密,你用假孕托起濒死的林氏一族,并隐瞒许墨诗有孕的真相。我不得不说你做的很好,只不过中间一个环节出了纰漏,于是这招棋就走进了险路。”
祁景澜倒了些茶水出来,用手指蘸着,在桌上些了个字。
沈。
她抬头,看着林清渠。
林清渠如遭雷劈,下一瞬,她颤抖着道:“沈之逸……是他……”
“没错。他表面为了女儿帮你隐瞒,实则转头就把消息透露给了王朝欢。听说王朝欢赏给他不少银子,沈之逸几乎是一夜之间便成了王府座上宾。”
祁景澜点着桌上的字,化为一滩水渍:“沈之逸此人,狡诈阴狠。踩着女儿上位,坐享名利,还想斩草除根。沈琪方在王朝欢手底下吃了不少苦,当时被你救出来,沈之逸找了她好久。”
“我原以为沈之逸会适可而止,没想到一时疏忽终成祸患,许墨诗本不该丧命,可造化弄人,本是三个人的较量,却带走了两个无辜的性命。”
祁景澜说的轻,林清渠早已不堪忍受。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原来有如此多的关键,怪不得她兜兜转转,迷雾困住了她的眼睛,叫她辨不清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