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睁开眼睛,满屋耀眼争光,闪得人头晕目眩。
白术迷迷糊糊坐起身来,茫然地环顾眼前这陌生的环境,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人。
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在被子里摸了摸:嗯,幸好还在。
睡得久了,白术口干舌燥,想要喝水。
他掀开柔软的被子,翻身下床,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凉水在杯子里,一口便喝得干干净净的。
杯子太小,白术又太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要不是曾被苍耳收拾过一顿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白术早就直接抱着水壶灌了。
解了渴,白术这才有心思细细浏览整个屋子的琳琅满目。
之前,他见过最奢华的屋子,莫过于王夫人那间。
而他此刻所在之处,比起那间有过之而无不及。
雕花窗棂,青玉地砖,金丝花纹的寝具,鎏金博山炉吐着袅袅青烟,各种文玩陶瓷、字画装饰一应俱全。
还有一面比人高的菱花铜镜,雕花细腻,镜面被打磨的十分光泽。
镜子里的自己干净整洁,只是脸色有些蜡黄,上面布满了可怖的伤口。
白术有些难受地碰了碰脸上的伤,随即转念又一想,反正自己长得也不怎么样,毁容就毁容吧!
苍耳也不是那种看脸的人,她只认血。
走出屋子,晨曦落在屋顶的琉璃瓦上,折射着闪耀的光芒。
院墙环绕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花草,假山流水间点缀着几株红枫。
雕梁画栋,珠帘绣幕,白术看得呆了,恍惚间以为自己误了天宫。
以前常常听说书的说天宫如何奢华,他也曾想象过,可今日一见,他这才知道什么叫富丽堂皇,什么叫金碧辉煌。
白术不禁感叹:也难怪人人都追求得道升仙。
此时,提着食盒的丫鬟们回来了。
白术向他们询问这是何处?苍耳在哪?
丫鬟们含糊其辞,闭口不言。
她们不知道白术是什么身份,也不敢知道,更不敢乱加猜测,胡说八道。
食盒一打开,顿时扑鼻的鲜香四溢。
丫鬟们将食盒内的饭食一一取出,白术坐在一旁,饥肠辘辘地咽了咽唾沫。
光是粥就有三样,鸡丝粥,鸭子肉粥,梗米粥。
还有细沙白果小馒头,油炸鸡肉鲜笋蒸卷等各种精致的小菜。
饭菜虽丰盛,但每样的量并不算多。
几天未进食,白术实在是被饿得狠了,三两下就将一桌的饭食给吃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