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记住了。”
柏鸢俯下身子,当是花烟寒一把凳子。
“师父,请上。”
花烟寒拽紧衣摆,一脚蹬上,却又惜疼柏鸢,放松脚劲,立马双手撑到围墙上,快速翻了过去,朝后山跑去。
艳阳落在山中木屋里,花烟寒气喘吁吁,开门而入。
纪无凌脸色苍白,依旧闭眼躺床。
包袱中,装了酒袋子,皆是昨夜熬的中药。
花烟寒轻轻唤醒他。
“阿凌,起来喝药了。”
半晌,纪无凌睁眼,恍惚中才知睡了一夜,见花烟寒仍旧在身边,推开她。
好不容易让她离自己远去,为何还回来。
那日她明明悲痛万分,甚是诅咒他孤独一生,今日却喜笑颜开,还为他熬药带到山中。
他只是一个魔人,更是拥有魔皇之力的恶人,他从小到大皆被众人厌恶,他不配在她身边。
“你走。”
“不走。我花烟寒要一辈子待在纪无凌的身边。”
“你不走,我走。”
纪无凌掀被下床,花烟寒赶拉住他,竟是使出浑身力气,将他拽到床上。
纪无凌此番身子过于虚弱,顺势倒在床上,胸前领子微微散开。
花烟寒骑身跨坐于他大腿上,摁住他的。
“我知道你纪无凌藏着什么秘密。”
“你在说什么……”纪无凌苍白无力,声音微颤,梗起脖子,却使不得力气。
“你是魔界人,更是拥有魔皇之力的纪无凌,而我本是死在纪檀手上,是你用魔皇之力,让我起死回生。”
“你……”
“你不必惊讶,我知阿凌是个好人,不然,为何要搭上你的命救我?”
“你是否太过自信,幻想一个魔人用自己的性命救你?”纪无凌冷冷一笑,
“你可知魔人向来杀伐果断,肆意为虐,何必为你区区一条小命搭上性命?”
花烟寒颔首,“行,那你杀我。”
花烟寒跨坐于他身上,松了手劲,闭眼。
“杀,来。”
花烟寒才不信,闯入玄修门一个弟子都不碰的魔人,会杀一个爱他的女子。
纪无凌自当舍不得动手,见花烟寒乖乖闭眼,等待他行动,深深吸了口气,压低着声音:
“下来。”
闻言,花烟寒睁眼,竟是见他面红耳赤。
情爱之书曾说过,男子在虚弱之时,最好欺负,容易红脸,如这般调戏调戏他……
想着便是来劲,花烟寒骤然俯下身子,双手撑在纪无凌身旁,一股香气拥在纪无凌心头。
“魔界人如你这般易面红颈赤,怎可能大开杀戒?甚是放过我?”
花烟寒一手游荡于他的脖颈,纪无凌轻喘一声,反手擒住花烟寒,转身将她压下。
“你当真以为,我纪无凌舍不得下手?”
他怒了,双眼充满不同寻常的杀气。
“如你真的想杀我,何必留到此时。”
纪无凌将她双手掌控于头上,随即花烟寒双腿圈住纪无凌的腰肢,腰间发力。
被褥摩擦声声,转眼又将纪无凌压制身下,顺势拖出了双手。
“纪公子,身子大损,就不必勉强。”
此刻,纪无凌甚是不信,自己双手竟被一个柔弱女子所摁住。
“你……”
话未说完,花烟寒低头,迎上他的唇,将他要说的话含入口中,吻了上去。
他助她重生,却未曾想,自己也有被女子禁锢之时。
可见她眉睫俏动,裹含他嘴之迹,心头鹿撞,呼吸急促,双手攥拳。
忽而情欲冲破头脑,挣脱花烟寒的枷锁,搂腰护她,再次翻身,将她压下。
“阿凌……”
纪无凌反攻,肆虐,凶猛……直到理智让他停落在肩上。
可这一切,不过是纪无凌脑海闪过的片段。
他仍旧被压制于身下。
他怎能吻她?
决定远离她,退出她的世界,他怎还能主动?
待花烟寒停下时,纪无凌撇过脸,神色冷漠,“无论你做什么,我纪无凌已决不再动心。”
“你不动心是你的事,要让你动心是我的事。”
“冥顽不灵!”
花烟寒撑起身子继续说:
“我知,你是怕我无法接受你是魔人身份,才如此伤我。可我也知,你为了不让魔皇之力危害世间,将他封存与体内,才成了这幅样子。”
“你怎知……”他的眼里闪过惊诧。
“关于魔界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少。虽说玄修门向来排斥魔界,可我觉得,我的师门定是不会排斥纪无凌。”
“你该回去了。”
“不,我知你心中顾及,故而对我依依不舍却只能推开。不过我有一法能让我们一直在一起。”
不得不说,花烟寒看透了纪无凌的心思。
他顾及的,便是两人背后身份,可如果能躲开两人的出身,或许……
“啪……”
大门忽而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