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书掏出来,秋茗拍了拍书的封皮,灰尘抖落,显露出花里胡哨的一堆字。
最中间的四个字不仔细些看根本看不见。
时隔几年,秋茗终于知道了这本书的书名——《欢愉一梦》。
当年书在月师兄手中时没看全,一眼只瞧见了“寒烟宗宗主和他的天才师侄不得不说的”这些字,是因为在书封上将书名围了一圈,更大更显眼。
……第一次看见话本封皮上补充的小字比书名更大的。
真是独特的设计。
秋茗甩甩头,翻开话本第一页:
秋姑娘,翠依苑已起死回生,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送你一份礼物聊表谢意。
对了,建议拿回去夜里躲着人看,当然你要是肝胆过人,就当我没说嘻嘻。
嗯?
秋茗阖上眼再睁开。
她把这两句话又重新看了一遍。
秋姑娘?
……肯定不是说她。
翠依苑?
原来曾经死过吗?
还要在夜里躲着人看?
秋茗胆子不小,但是人家这样说自然有人家的道理,她很听建议。想了一想,施了个除尘术,秋茗将话本合起,放进储物袋。
秋茗神情自若地离开鹤归阁,回了寒烟山。
走在山道上,一只木蜻蜓旋着到她面前。
秋茗抬手拿住,取出里面的纸条。
刚得到木蜻蜓就传信,除了月师兄想必也没有别人。
秋茗将纸条展开,果然没猜错。
师妹你去哪里了!是不是跟谁出去玩了啊啊啊……
秋茗没有用木蜻蜓传信回去,只是加快了脚步。
到了屋前,两位师兄果然在。
月师兄托着下巴,长吁短叹:“师妹啊,你怎么如此狠心,留我与江溪雪面面相觑,无聊至极……无聊,无聊……”
秋茗:“……”
江溪雪嘲讽一句:“月年衣,你试试去唱戏吧。”
“江溪雪,都什么时候了,”月年衣觉得他没救了:“你居然还在开玩笑。”
江溪雪认真:“所以是什么时候了?”
他真不知道。
“就是……”
“师兄,”秋茗喊了一声,走上前去。
月年衣猛地回头,热泪盈眶:“师妹你回来了?”
秋茗将月师兄的木蜻蜓还给他,疑惑:“月师兄,发生什么事了吗?”
怎么又这么激动。
“没发生什么,”月年衣抬手擦眼泪:“我还以为,师妹你被人骗走了……”
秋茗愣了一下:“什么?”
江溪雪简直无语:“月年衣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有歧义。”
月年衣把手放下,叹了口气:“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江溪雪不理解:“章师叔也没怎么样,你至于吗?”
“啊呀不要叫他师叔,我一听就气,”月年衣没忍住用力一捶石桌,疼得龇牙咧嘴,揉了揉手。
这听起来可不像是“没发生什么”。
秋茗坐下,看向江溪雪:“江师兄,你方才说的是哪个章师叔?”
“章离央,”江溪雪回答,他回视秋茗:“苏灯凉长老的小徒弟,秋茗师妹有印象么?”
章离央……
秋茗想了想,点头:“有印象。几年前,他也在外门。”
章离央后来拜苏长老为师,她是知道的。
不过她同此人并不是特别熟,这些年,也没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
“他怎么了吗?”秋茗不解为何师兄们会忽然想到他。
“他无耻,”月年衣“哼”了一声,对秋茗严肃道:“师妹,这家伙他打你的主意,你可千万别搭理他。”
秋茗:“啊?”
她蒙了一下:“打我什么主意?”转念一想月师兄这么说还能是什么主意,又震惊:“他,他喜欢我?”
这么突然吗不会吧……
江溪雪摇头:“看起来应该不是。”
秋茗:“……嗯?”
月年衣磨牙道:“就是因为不是,我才说他无耻。”
秋茗挠挠头,不明白了:“师兄,可以说清楚一点吗?”
“这不重要……”月年衣不想说清楚,只想糊弄过去说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