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昔关上房门,将嘈杂的声音关在门外。
“今姑娘今日想听什么?”柳昔朝旌南楼行了个礼,狐狸眼中波光流转。
陆恪上前一步,挡住柳昔的目光,“柳公子随意。”
柳昔抬眸,轻瞥一眼陆恪,捂唇弯了弯嘴角,“这位公子,是今小姐的什么人?可以替今小姐做决定吗?”
陆恪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面上依旧微笑,“无论是什么人,进了柳叶汀终归是柳公子的客人,客人的要求柳公子要拒绝吗?”
“柳昔不敢。”说完垂眸,抱着枇杷落座,哀怨婉转的曲调从柳昔的指尖流出,弹奏期间,他不时抬头,用水润的眸光注视旌南楼。
旌南楼有些不明所以,轻轻扯了扯陆恪的衣袖,压低声音道,“他这是怎么了?老看我做什么?”
“无事,可能春季到了,动物们开始寻找配偶了。”陆恪看着柳昔刻意的动作,嘴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是这样吗?我怎么感觉他像是受了什么欺负。”旌南楼的目光不时落在柳昔的身上。
陆恪将椅子向前挪动一大步,彻底挡住旌南楼看柳昔的目光。
“他是这楼里的头牌,他能受什么欺负。”陆恪将旌南楼面前的茶杯挪到对面,另外拿了一个空杯子,斟满,推到旌南楼面前。
“也是。”旌南楼点点头。
一曲终了。柳昔上前俯了俯身,“今小姐可还有想听的曲目。”
旌南楼摇摇头示意他坐下,柳昔环视一圈,坐在了旌南楼对面的位置。
眉眼含笑的看着旌南楼,旌南楼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慌忙移开视线。
旌南楼低头盯着桌子,缓了缓心跳,这眼神太勾人,怪不得是柳叶汀的头牌。
眼角瞥到陆恪放在腿上紧握的左手,也学他攥紧了左手,注意力瞬间从桌上转移到了手上,这方法还挺好用。
旌南楼在心里偷偷记下,日后应当也用得上。
她清了清嗓子,抬头再次对上柳昔的视线,“柳公子年方几何?”
“奴家二十有一,自有记忆起,就在柳叶汀了。”说完,低垂眼眸,露出白皙的脖颈。
竟比我还小一岁。旌南楼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不知晓陆恪的年龄,等回到家中再问问。
“我瞧其他有名的伶人身边都有小厮伺候,在柳公子身边似乎没看到。”
柳昔眼神微闪,抿嘴笑了笑,“我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
“不说奴家了,今姑娘来关州是来游玩的吗?我瞧着姑娘一身贵气,口音也不似关州人士。”
“也可以这么说,我来见好友的。”
“听姑娘口音像是北面来的,听说北边的人比较喜欢甜食,正巧奴家知道几家糕点铺,不知姑娘能否赏脸一同前往。”柳希眼眸亮晶晶的,抬脸希冀的看着旌南楼。
旌南楼答应的话还在口中,陆恪已经面带微笑接上了:“要辜负公子的美意了,她身子金贵,不能久吹风,糕点我都已经亲自去替她买来给她尝过了,味道确实不错。”
两人对视,空中莫名有股火药味。
良久,旌南楼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你们俩在做什么?怎么都不讲话了?”
“无事,友好交流罢了。”陆恪笑着将糕点盘子推到旌南楼面前。
旌南楼吃着糕点状似无意的问道,“柳公子名扬关州,应当早就攒够了赎身的钱了,没想过要离开柳叶汀吗?”
“没想过,本就是孤家寡人,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哪,不如在楼里待着,周围还有熟悉的人。”
柳昔似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起身,朝旌南楼行礼,“茶水淡了,小厮手脚粗笨,泡不好,我去去就回。”
房门开启又关上,旌南楼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
起身在房间里四处寻找,还不忘让陆恪注意楼梯间的动静。
她先从床底找起,床下干干净净,连灰尘也无。
抬头,在床铺上摸了一圈,在枕头的内部发现了一枚青紫色的玉佩,呈梅花形状,里面似乎刻了什么字,时间紧急,旌南楼将玉佩塞回原位,又在榻上寻找了一圈,最后来到梳妆台前。
梳妆台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个木质妆匣,旌南楼随意打开一个,碧色如海浪的宝石窜入眼帘足足有半个手掌大,整体用银丝嵌合,华丽又金贵。
真漂亮呀!旌南楼在心中赞叹,仅瞬息,就将簪子放下,又开始找线索。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旌南楼小声嘟囔,“都没有?”
旌南楼把所有的妆匣都放回原位,挠了挠鬓角,这里应该还有什么东西,在哪呢?
旌南楼从桌边一丝不漏的扫至桌腿。
嗯?这桌肚似乎有小幅度的倾斜。旌南楼顺着桌底仔细的摸了一阵,终于在靠墙的位置摸到了一块微微凸起的木头,她往里一推,一个小木盒掉在了她的手上。
“南楼,柳昔要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