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在乎，他只痛快地心想，这下终于死了吧？！再不济，它也算输定了……

楚云留抬头一看，魔头没死，还满脸通红地盯着他，但脸红却不是因为沾了鲜血的缘故。

……大哥你为什么要一脸娇羞地看着我？！

魔头象征性地喊痛两声，然后小声雀跃地问：“咱们还打吗？”

楚云留着实被它欢欣雀跃的神情吓了一跳，额角不安地直跳：“……你认输，就不打了。”

魔头含笑道：“我认输。”说着，它颈间的伤口开始飞速愈合。

楚云留冷哼一声：“识趣就好。本掌门大人有大量，虽为赢家，但今日就不强要你服侍了，你的贞操可以暂且保全……只需要放我出去便可，对了，把修为也给我还回来！”

魔头认真地说：“不要。”

它特地褪去了双眼的猩红，变成了黑色瞳孔，这样能显得表情更加乖巧诚恳。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在背信弃约。

楚云留道：“哼，方才明明答应过的事，又要反悔的话……”

那感情好，直接让天道劈死它丫的！他人生中从未如此刻般，期待着渡劫云凝聚的雷鸣声响起。

半晌过去，头顶一片死寂。

楚云留表情扭曲：“这怎么可能？！”

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魔头笑道：“因为这是我的幻术空间，隔绝现实……”

“所以……天道盟誓根本没发出去？”

它点点头。

“你……刚才也没有自封修为？”

它又点头。

“你踏马一直在耍我？”

魔头微笑着钳住他的腰，拖着他向巢穴深处走去。这几乎是一个不可抗拒的力道，楚云留感觉像是被一座山拖行，慌不择路，却无路可逃。

“因为，是你先耍我的。”魔头说，“我报复回来，又有什么错？”

楚云留两眼一黑，几乎呕血，勉强笑道：“您没错，我错了。可以高抬贵手放过我吗？”

“不可以。”

“要不你把我的元婴魔化了吧。楚某从今往后，愿为尊上座下驱驰，包您在中州横着走。床上驱驰就算了。”

“那件事……等过后再说。”魔头把他按在白丝榻上，急不可耐地吻住。

「—中场休息—」

“……尊上，我想喝水。”

魔头扶起他的上半身，喂给他一口水。

楚云留瞳孔失焦，立刻就呛水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我还是不明白，我到底是哪儿得罪您了？非要用这种方式弄死我？”

“不会死的，我有分寸。”

“尺寸倒有，分寸没有。”

魔头被他的荤话说得脸红了：“那，那继续……”

“不了不了！”楚云留发挥百折不挠，顽强求生的精神，抬手把整个水盆扣在它脸上，撒了它一身水，阻隔视线，然后揪起衣服，跳下床就逃……

“啪。”

万万想不到，第一步就摔倒了。

双腿现在比满地的蚕丝还软。这实在属于不可抗力。

魔头擦了把水，笑道：“想在那里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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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师尊……”熟悉的声线将他从梦中唤醒，一睁眼，就看到浑身缠着绷带的黎墨星，正担忧地望着他。

他一看到这张噩梦般的脸，大叫一声，差点摔下马车。

白小玖正驾着两匹半人马巨兽，拉着一辆板车，驮着二人。

黎墨星不知发生了何事，不敢碰他，道：“师姐在路上驯服了这两头妖兽，抢了妖兵的车架，一路向北逃，在一处沼泽旁看到师尊昏睡着，怎么推也推不醒……”

白小玖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楚云留仰面看天，碧蓝天幕，微风流云，岁月静好。

那一切是在幻术中发生的，于他而言，只是一场梦啊，不管梦多么逼真，梦的影响是不会蔓延到现实中的……

？

他突然感到小腹有些异样。

背过身去，掀开衣襟，他抚摸着六芒星刻痕，那里有些发烫，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六芒星之下的皮肤上，多了一个环形刻痕。印记很浅，呈粉红色。

而其他部位，则较先前，有了微微的隆起。

楚云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