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充耳不闻,反而变本加厉地扯下江小吉的裤子。
少年瘦弱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膝盖因长期病弱而显得异常突出。
林烬的声音因兴奋而扭曲,“看来今天要给你□□了。”
他抬头环视侍卫们,“等本少爷玩够了,大家都有份。”
侍卫们发出猥琐的笑声。
江小吉像条离水的鱼般微弱地挣扎着,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眼神渐渐涣散。
江元的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
他看见弟弟被按在父亲生前常坐的椅子上,苍白的身躯像祭品般展开。
绳索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江元全身肌肉如钢铁般绷紧,脖颈上血管暴凸。
他听到自己骨骼错位的脆响,却感觉不到疼痛。
某种比怒火更炽热的东西在血管里奔涌,像是岩浆冲破地壳。
“咔嚓——”
是麻绳断裂的声音。
林烬刚转过头,就见一个高大魁梧的影子扑来。
江元的拳头重重砸在他脸上,鼻梁断裂的脆响与惨叫声同时响起。
林烬踉跄后退,温热的血液糊了满脸。
“拦住他!杀了他!”林烬尖叫着,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最近的侍卫刚拔出腰刀,就被江元拧断了手腕。
夺来的钢刀在空气中划出银亮的弧线,第一个侍卫的头颅飞起时,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鲜血如暴雨般泼洒在墙壁上。
江元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他像台精密的杀戮机器,每一刀都精准地收割生命。
第二个侍卫被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地;第三个想逃,被一刀贯穿后心;第四个举凳格挡,连人带凳被劈成两半。
屋内瞬间变成修罗场。
断肢与内脏散落一地,血腥味浓得令人作呕。
仅存的侍卫跪地求饶,被江元一刀削去天灵盖,脑浆溅在房梁上摇晃的尸体脚边。
林烬瘫坐在血泊中,□□已经湿透。
他徒劳地向后爬去,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你不能杀我,我是城主独子……我爹会……”
江元踩住他的脚踝,力道大得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林烬的惨叫还未出口,就被冰冷的刀尖抵住喉咙。
“这一刀,为我爹。”江元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刀锋划过林烬的喉咙,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林烬捂着脖子,发出“咯咯”的声响,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江元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转向江小吉的方向。
“这一刀,为我弟弟。”钢刀刺入林烬的后心,从胸前穿出。
林烬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动了。
他的眼睛还睁着,里面凝固着最后的恐惧。
江元丢开尸体,踉跄着奔向弟弟。
江小吉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嘴角的血迹变成了暗红色。
他的胸膛微弱地起伏着,像只受伤的小鸟。
“小吉,坚持住……”江元用撕下的干净布料裹住弟弟赤裸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抱起他。
少年的重量轻得惊人,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
屋外夜色如墨,雨丝开始飘落。
江元将弟弟紧紧搂在怀中,另一只手提着染血的钢刀。
他最后看了一眼屋内。
父亲的尸体静静躺在推车上,林烬和侍卫们的残肢散落各处,烛光在血泊中投下摇曳的影子。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江元脸上的血迹。
他沿着花圃小径疾行,穿过无人看守的角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血水在他身后汇成细流,很快被雨水冲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城主府的灯笼在雨中摇曳,照亮了一地残红。
木兰花瓣混着血水,在青石板上零落。
远处海浪声如雷。
江元的身影融入黑暗前,回头望了一眼城主府最高的那座塔楼。
那里是林霜的房间,窗内还亮着温暖的灯光。
他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踏入无边的雨幕。
雨夜里,没人听见那声几不可闻的“对不起”,就像没人看见青年花匠眼中落下的那滴泪。
它混着雨水和血水,悄无声息地渗入泥土。
……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深沉。
林霜在睡梦中蹙眉,隐约听见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他自幼耳力过人,能听见常人难以察觉的细微声响。
海浪拍岸的节奏、夜风掠过屋檐的呜咽,甚至府中侍卫换岗时的低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