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泊简被噎了一下,疑惑地问他:“你打算怎么做?”
徐问青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不怎么做,去劫狱,然后偷天换日。”
徐舟望&徐泊简:“?”
徐问青见他俩一脸‘你疯了’的表情,没忍住笑开,他把头埋在臂弯里,双肩耸动,“你们还真的信我会去劫狱啊?”
徐泊简一脚踹在他的椅子上,横眉冷目,他就知道不能给老三什么好脸色,“你先给我说清楚你的计划,不然我们想帮忙也没得下手。”
徐问青轻咳两声,最终还是没把完整的计划告诉他,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到时候牵扯不清,会让其余的人也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别担心二哥,我能处理好的。”
徐泊简闻言动了动唇,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将话咽下去。老三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情,他的心意带到了,接不接受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你既然有打算我也不强求了,但是一定要跟我回宫。”
徐问青没想到他爹还留了后手,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回京的理由。他低头默默敲着桌子,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是该回宫了。”徐问青起身,抻了一个懒腰,“好久没吃到宫中的菜了。”
剩下俩人齐齐沉默,已经能够预见徐问青回宫会是怎样的鸡飞狗跳了,那些大臣居然指望他能够安安静静地接受调查?简直是天方夜谭。
“平津王一事,恐怕没有这么容易解决,范策一定会揪着不放。还有你,别以为你能安然无恙。”
徐泊简沉声,刑部不是那么好出来的,即便他们有办法把殷从容放出来,那也免不了掉一层皮。
剩下的话他没再言说,这两个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再操心也是没用的。
徐问青低头,看向自己的二哥,他勾唇笑笑,轻松地耸肩,“您要是真的想做些什么,还劳烦帮我照看好从容。”
徐泊简站起身,同他相对而战,温润的眸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知道了。”
他转身撩开帘子,“走吧,舟望。”
徐舟望紧跟在徐泊简身后,“三哥回见!”
徐问青叫住他,“舟望,元一的事情,很抱歉。”
徐舟望一愣,徐泊简回头,目光也落在他身上。从得知元一死讯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忍着情绪,此刻面对徐问青的道歉,他勉强扯出笑,“元一没有辜负我的嘱托。”
徐舟望手指蜷缩,逐渐握成拳,“三哥,殷姑娘能平安回来,就算他不辱使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人。”
徐泊简拍了拍他的肩,给自己的四弟无声的安慰。
徐舟望收敛悲伤的心情,“走了三哥。”
徐问青挥手,目送他们坐上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
程少亭和霍萧见两人走了,从一旁的屋子中出来。
“你真的不救从容?”
程少亭狐疑地打量他,这人怎么可能乖乖地等着刑部派人来调查,应付应付两位王爷也就算了,他们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打死他也不信。
“你说呢?”徐问青环臂靠在门框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程少亭无语地望天,一旁的霍萧忍不住笑,“说吧,你打算怎么救。”
徐问青似乎是嫌屋外的风太冷,他果断地转身回房,悠悠地丢下一句话给两人:“还能怎么救,劫狱呗。”
所以搞了半天还是明晃晃的劫狱!
程少亭没好气的在他背后挥拳。
当晚殷从容被押入狱,刑部侍郎许慎思彼时正接到范策的命令准备好好招待一下殷从容。
她穿着白色的囚衣,被小臂粗的铁链绑在十字架上,一旁摆着各式血迹斑斑的刑具。
殷从容长发披在胸前,手腕被铁链磨的通红,而此时面对昏暗的牢狱,她却难得的静下心。
想起元一那日也应该很疼才对。
殷从容的指尖有些抽痛,许慎思还在她耳边聒噪的要命,“殷小姐,本官劝你如实回答,早日招供,也少受些苦。您金枝玉叶,伤到了会很难看。”
许慎思就是范策的走狗,甚至这刑部大牢的守卫有一多半都是范策的人,许慎思这侍郎的职权一半握在尚书李峥的手中,一半落在范策手中,还真是窝囊至极。
殷从容想到这突然发笑,她的目光落在许慎思手中的刑具上,那是徐祈安当时拿来惩罚元一的烙铁,她顿时就感到有些乏味了,连刑具都这样无趣的紧。
她偏首,望向一旁的刑架,她觉得那根暗红色的软鞭就不错,一鞭子下去应该能带出一大片血肉。
许慎思被殷从容冷静的模样的搞到头皮发麻,哪怕是五尺男儿进了大牢也会被吓得鬼哭狼嚎,连连求饶,怎么到了她这就跟回家一眼,这姑娘还有心思左右打量。
许慎思见她油盐不进,举起通红的烙铁就要往她胸前按。
只是这烙铁还没挨到她一星半点就被一道清亮的男声制止了,“住手。”
许慎思一愣,他回头,广陵王徐泊简正戴着兜帽一脸柔和地看着他,明明唇角和眉梢都挂着笑,眼底却不带半分感情,他直直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刑具,平静地开口:
“许侍郎这是打算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吗?”
许慎思呆在原地,进退不得,他为难地低下头,“广陵王殿下,将军要求要仔细审问,不能有半分松懈。”
徐泊简赞成地点头,“当然,这是许侍郎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