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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陆睿那牺牲的爸爸回来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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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西下,青山大队笼罩在一片金红色的余晖中。

吉普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村庄惯有的宁静。

这突如其来的机械轰鸣惊起了路边啄食的麻雀,也引得几个正在玩耍的孩童纷纷驻足张望。

车子缓缓停在张老爹家斑驳的土墙外,军绿色的车身在夕阳下泛着金属光泽。

车轮卷起的尘土在空中打着旋儿,在金色的光线中形成一道朦胧的帷幕。

几只受惊的母鸡扑棱着翅膀躲到柴垛后,发出不安的咯咯声。

院墙内,正在喂鸡的张老爹闻声抬头,手中的簸箕“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眯起昏花的老眼,透过院门的缝隙往外瞧,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惊讶——这穷乡僻壤,多少年没见过这样气派的军车了?

隔壁院子里,正在晾衣服的苏晚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辆吉普车吸引。

这个年代能坐吉普车的,不是干部就是军人。

灰灰警觉地竖起耳朵,冲着院门方向发出低沉的呜咽。

村道上,三三两两的村民开始往这边聚集。

王婶子挎着菜篮子,一边小跑一边系着头巾;

李老汉连锄头都来不及放下,就急匆匆地赶来看热闹。

所有人都好奇地交头接耳——这样气派的军车,来他们这穷山沟做什么?

驾驶座的车门“咔嗒”一声打开,张东铭矫健地跃下车来。

他身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的铜星在夕阳映照下闪烁着温暖的光晕,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晕中。

围观的村民们顿时骚动起来。

几个眼尖的妇人认出了这是张老爹家当兵的小儿子,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张东铭却顾不上打招呼,快步绕到副驾驶一侧,动作轻柔地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搀扶下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是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军人,身姿挺拔如青松。

他眉宇间透着久经沙场的坚毅,左眉骨处一道浅色的疤痕在暮色中若隐若现,更添几分凌厉的气质。

当他抬眼环视四周时,那双深邃的目光里仿佛藏着说不尽的故事,让围观的人群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军人的军装虽然洗得发白,但每一处褶皱都透着严谨。

他站定后轻轻整了整衣领,这个简单的动作却流露出与生俱来的威严。

只是略显苍白的唇色和扶着车门时微微发颤的手指,无声地诉说着他尚未痊愈的伤势。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土墙上,勾勒出一幅充满故事感的剪影。

躲在柴垛后的孩子们瞪大了眼睛,他们从未见过这样气派的军人,更没见过眉骨带伤的英雄。

张东铭的声音在暮色中格外洪亮,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自家院门前,手掌拍在斑驳的木门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爹!娘!我回来了!”他激动地喊着,嗓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我把陆团长也带来了!”

这声呼喊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院内的脚步声急促响起,伴随着张母惊喜地呼唤:“是铭子回来了?老头子,快、快去开门!”

围观的村民们骚动更甚。

王婶子一拍大腿,压低声音道:“莫不是当年救了东铭的那个……”

“你说的是不是陆睿他爹?”

院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拉开,张老爹趿拉着布鞋冲了出来。

老人浑浊的双眼在看到陆远川的瞬间瞪得滚圆,颤抖的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母跟在后面,手里的锅铲“咣当”掉在地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恩人……恩人呐!”张老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陆远川的手腕,却又怕碰疼他的伤处似的立即松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您这样的好人不会……”

张母已经泣不成声,撩起围裙不停地擦眼泪。她突然转身冲着院里喊:“睿娃子!快出来!你爹……你爹来了!”

原来在三年前那场惨烈的边境冲突中,时任侦察营长的陆远川为掩护张东铭所在的小队撤退,独自断后阻击追兵。

在激烈的交火中,他身中三枪仍坚持战斗,最终因失血过多跌入湍急的界河。

汹涌的河水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只留下岸上斑驳的血迹和打空的弹匣。

部队组织了长达两个月的搜救,几乎将整段河道翻了个底朝天,却只在下游十里处找到了他被子弹击穿的军帽。

鉴于生还希望渺茫,上级最终不得不追认他为烈士,那枚一等功勋章也只能由年迈的父母代领。

谁曾想命运弄人,陆远川被河水冲到了百里外的支流浅滩,被一位独居的老猎人发现。

老人用尽毕生所知的草药秘方,硬是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只是伤势过重,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就此陷入漫长的昏迷,在简陋的茅草屋里一躺就是三年。

半年前一个春雨淅沥的清晨,老猎人照例为他擦拭身体时,突然对上了一双清明的眼睛。

苏醒后的陆远川肌肉萎缩严重,连最简单的抓握动作都难以完成。

更棘手的是脑部损伤导致的语言障碍,让他花了整整两个月才能完整说出自己的部队番号。

“医生说陆团长得静养。”张东铭说着,目光扫过陆远川仍然略显苍白的脸色。

经过半年的康复治疗,陆远川终于能够自如行走。

虽然阴雨天时旧伤仍会隐隐作痛,右手的颤抖也尚未完全痊愈,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提出了接回儿子的请求。

当组织上告知他家中的变故时,这位铁血军人握着病床栏杆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得知在他“牺牲”后不久,妻子就改嫁到了省城;

更让他心痛的是,亲生儿子竟被母亲遗弃,在亲戚家辗转流离,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要不是东铭及时找到睿睿……”陆远川望着病房窗外的梧桐树,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这些年儿子受的委屈。

他永远记得张东铭来医院探望时,红着眼眶说“陆营长,你儿子现在是我儿子”时的神情。

陆远川郑重地向张东铭敬了个军礼。

两个经历过生死的战友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但这个标准的军礼里,饱含着一位父亲最深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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