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惊别月迟钝回应道,“您便是东方夫人?”
“自然是。”兰音絮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过,她似乎特别满意惊别月,“长得倒是不错,为娘很喜欢。”
一时之间惊别月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眼中闪过几分光亮,“……我……”
“夫郎,怎么了?”东方卿突然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回带。
“哎呦喂,原来我们的小白是真的看不见也听不见。”兰音絮捂着嘴轻笑道,“行了,不逗你们了,你们先回去换身衣裳,这风尘仆仆的,快去休息。”
“谢过夫人。”
惊别月刚要带着东方卿离开,没想到兰音絮忽然扯住他的衣角,“别唤我什么夫人,你既是小白的夫郎,怎么还叫的这般生分。”
顿时他忍不住羞红脸,还是低声开口:“……母亲。”
“好孩子。”兰音絮笑得愈发开心。
夜晚几人齐聚在饭桌前,东方卿和东方夫妇其乐融融,唯独惊别月和东方夜绥有些不自在,但惊别月只有紧张,东方夜绥不同,他除去紧张外,还有隐忍与恐惧。
直到兰音絮不合时宜地出声唤道:“大黑,替为娘把你手边的猪蹄端过来。”
这下东方夜绥的心彻底死去,他边端猪蹄边压低声音道:“母亲……我们之前分明说好不叫这个名字的。”
“啊——为娘年龄大了,把这件事忘了,大黑……不是,你别见怪,瑾安侯爵大人。”兰音絮笑眯眯道。
这句话一出来,东方夜绥被连呛两下,他现在就差给对方下跪,“母亲,您莫要折煞我,我还是随您喜欢,叫我大黑吧。”
与此同时,东方厚褚亦开口询问道:“小白,你们二人可有定下婚宴的日子?”
惊别月把对方的话悉数转述给东方卿,只听坐在身侧的人缓缓道:“五日后,此乃陛下钦定的良辰吉日。”
“如此甚好,免得夜长梦多。”东方厚褚收敛起神色,转眼看向兰音絮,他的笑容温柔,仿佛是在看什么珍宝,“阿兰,我听闻今夜逍遥山上萤火浮动,不如——”
两人相识即合拍,他们毫不犹豫放下筷箸,互相挽着走出去,最终消失在延绵不绝的暮色之中。
“你们好歹把饭吃完啊。”东方夜绥作势起身叫回二人,但他思忖几下还是坐回去,暗自叹息,“让人操心。”
一直选择缄默的惊别月目光始终停留在东方卿的身上,他的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病态笑意。只听东方夜绥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们慢用,我去书房处理公文。”
他目送着东方夜绥的背影离去,同时一名婢女端着热汤走进来。
婢女虽是低眉顺眼的,但她的余光正有意无意地落在惊别月身上,对方在搁置汤碗时不慎错手将其打翻,热滚滚的汤洒在婢女和惊别月的手上。
见状他忙不迭抬手查看对方的情况,面对不停道歉的婢女,他则继续说:“我去帮你找药敷手。”
他刚给东方卿解释事情的原委,却看见婢女脸上的笑容渐深,被她藏在眼底的爱慕几乎快要溢出。但好巧不巧东方卿忽然出声揽住即将要离开的惊别月。
“夫郎,你受伤了,我带你去拿药。”
惊别月没有作出任何抗拒东方卿的行为,他任由对方带着自己艰难地摸索到屋内,东方卿在进去的时候还不忘掩上门。
[你怎么了?]惊别月试探道。
此刻他的内心有股澎湃如潮水的感情,正期盼着什么的到来。
不料东方卿不由分说地把他抵在墙角,俯身掐住他的脸颊吻上来。
他知道,东方卿是吃醋了。
但他并未觉得有任何不适,他反而十分享受对方因自己而发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