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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听见生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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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程暖坚定地说,"除非你不想让我去。"

最终,许寒妥协了。他们一起走出工作室,阳光出奇地好,照在许寒苍白的脸上,给他添了一丝血色。程暖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仿佛这样就能阻止时间流逝。

在医院走廊等待检查时,程暖注意到许寒的紧张。他的手指在膝盖上不停敲打着无声的旋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害怕?"她轻声问。

许寒坦率地点头,"每次检查都可能带来坏消息。"

程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这时护士叫到许寒的名字,他站起来,却突然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程暖慌忙扶住他,惊恐地发现他手帕上沾了血。

"这...这是新症状吗?"她声音发抖。

许寒迅速收起手帕,勉强笑了笑,"别担心,只是喉咙有点出血。"但他眼中的恐惧出卖了他。

医生是个中年女性,表情专业而严肃。"许先生,根据CT结果,病情发展比我们预计的更快。"她直接地说,甚至没有因为程暖在场而委婉,"尤其是呼吸肌受累的情况。"

"具体时间?"许寒问,声音出奇地冷静。

医生犹豫了一下,"如果保持目前的治疗,可能三到四个月。但如果有急性发作..."

程暖感到一阵眩晕,三到四个月?这比原先的六到十二个月少了一半!

许寒却只是点点头,问了几个关于药物调整的问题,仿佛在讨论天气。但当他们走出诊室时,程暖看到他的步伐有些不稳。

"许寒..."

"别在这里。"他低声说,声音紧绷,"我们回去再说。"

回工作室的出租车上,许寒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右手无意识地摸着左腕上的手表,那是块老式的机械表,表盘已经有些磨损。程暖注意到表背刻着一个小小的音符图案。

"我父亲的手表。"察觉到她的目光,许寒解释道,"他总说音乐家最需要掌握的就是时间。"

程暖想说些什么,但所有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相反,她轻轻哼起了《离别前奏曲》的旋律。许寒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嘴角微微上扬,加入进来,低声唱出中音部的和声。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继续开车。在这个普通的周二上午,两个即将面临生离死别的年轻人,在一辆行驶在闹市区的出租车里,用音乐构筑着只属于他们的世界。

回到工作室后,许寒径直走向钢琴,弹奏起一段程暖从未听过的激烈旋律,充满愤怒和不甘。他的手指在琴键上砸出雷鸣般的和弦,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程暖站在一旁,让他发泄。音乐渐渐从狂暴转为哀伤,最后变成一种近乎绝望的温柔。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许寒的肩膀垮了下来。

"对不起。"他低声说。

程暖走到他身边,将手放在他的肩上。"永远不要为你的感受道歉。"

许寒转向她,眼中闪烁着泪光。"我不怕死,程暖。但我怕来不及完成《暖》,怕来不及告诉你..."他哽住了。

"告诉我什么?"

许寒摇摇头,转而说:"帮我完成它,好吗?在我...不能弹琴之后。"

程暖点头,喉咙紧得说不出话。她俯身抱住他,感受他瘦削的身体在自己怀中的颤抖。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钢琴的黑漆上,反射出温暖的光泽,与他们沉重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

那天晚上,程暖没有回自己的公寓。他们躺在工作室的沙发上,许寒的头枕在她胸前,听着她的心跳。

"你知道吗,"他轻声说,"心跳是最原始的节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节拍。"

程暖抚摸着他的头发,比想象中柔软。"你的节拍是什么?"

许寒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左胸。通过掌心,程暖感受到他的心跳,比正常人略快且不规则。"四三拍,带切分音。"他开玩笑说。

程暖却笑不出来,因为她真切地感受到那颗心脏的跳动,如此脆弱又如此顽强。"很美。"她轻声说。

夜深时,许寒的呼吸变得平稳。程暖轻轻起身,走到钢琴前,翻开《暖》的乐谱。在最后一页,她发现了一行小字:"给我从未想过会遇见的光。"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滴落在乐谱上,晕开了墨迹。程暖小心地擦干纸面,突然明白了许寒未说完的话。她回到沙发边,看着他在睡梦中仍微蹙的眉头,轻声说出他未能出口的三个字:

"我也是。"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渗入程暖的每一个毛孔,她已经在这里度过了整整三周。窗外的梧桐树从葱绿变成金黄,而病房里的时间却仿佛凝固了。

许寒的病情恶化得比医生预料的还要快。

程暖轻轻推开病房门,看到许寒正靠在升起的病床上,面前摆着一台小型电子琴。他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微微颤抖,却迟迟没有落下。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

"你来了。"他的声音比昨天更加嘶哑。

程暖把买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吻了吻他的额头。那里已经不再有她熟悉的松木和咖啡香气,只剩下药味和疾病的气息。"今天感觉怎么样?"

许寒没有回答这个每天都会问的无效问题,而是指向电子琴。"《暖》的第三乐章,我有了新的灵感。"

程暖在他床边坐下,拿出记谱本和铅笔。这已经成为他们最近的日常——许寒口述,她记录。他的手指已经无法精确地弹奏,但他的内心听觉依然敏锐如初。

"小提琴声部从这里进入,"许寒闭上眼睛哼唱,"升F,B,D,要拉得非常连贯,像一缕阳光穿过云层。"

程暖快速记下音符,同时注意到许寒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她偷偷瞥了一眼床头的监护仪,血氧饱和度只有91%。

"要不要休息一下?"她轻声问。

许寒摇摇头,继续描述着中提琴和大提琴的和声进行。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乎是在耳语,但眼睛却异常明亮,仿佛燃烧着最后的生命力。

"这里,"他突然抓住程暖的手,"最后的高潮部分,我需要小提琴独奏达到E6,持续四拍,然后整个乐队进来...就像..."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

程暖连忙扶他坐起,拍着他的背。当咳嗽平息时,她看到许寒手帕上的血迹比昨天更多了。

"够了,今天到此为止。"程暖合上记谱本,努力控制自己声音的颤抖。

许寒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出乎意料地大。"不,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在...之前完成它。"

他们的目光相遇,程暖看到许寒眼中那种近乎绝望的急切。她咬着嘴唇点点头,重新打开本子。

就这样,他们又工作了一个小时,直到护士进来提醒探视时间结束。程暖收拾东西时,许寒突然说:"下周的比赛,你准备好了吗?"

程暖僵住了。下周三的全国小提琴大赛,她入围了决赛,将演奏帕格尼尼的随想曲和一首自选曲目。在许寒住院前,他们几乎每天都在排练。

"我不参加了。"程暖说,眼睛盯着地板。

"什么?"许寒的声音陡然提高,引发又一阵咳嗽,"你必须参加!"

程暖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你!"

许寒艰难地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亲爱的,你知道我想看到什么。"他的拇指擦过她的泪珠,"我想听到你在舞台上的声音,哪怕是通过手机直播。"

程暖把脸埋进他的手掌,感受那已经变得骨节分明的触感。"我怕...怕我不在的时候..."

"嘘,"许寒轻声说,"我答应你,我会坚持到比赛结束。"他顿了顿,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至少让我听完你的帕格尼尼。"

离开医院时,天已经黑了。程暖走在街上,十月的风带着初冬的寒意钻进她的衣领。她机械地走向地铁站,脑海中回放着医生今天私下对她说的话:"许先生的情况很不乐观,随时可能出现呼吸衰竭。你们...要做好准备。"

手机震动起来,是比赛组委会的邮件,确认决赛流程和曲目。程暖盯着屏幕上的"自选曲目"一栏,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接下来的几天,程暖往返于公寓和医院之间。白天她在病房帮许寒完成《暖》的创作,晚上回家疯狂练习。她换掉了自选曲目,不再演奏准备了数月的德彪西,而是许寒的《离别前奏曲》——现在它有了新名字,《暖阳》。

比赛前夜,程暖带着小提琴来到病房。许寒的状况更糟了,已经需要氧气面罩辅助呼吸。但他的眼睛在看到琴盒时依然亮了起来。

"为我弹一曲吧,"程暖轻声说,"就像以前那样。"

许寒摇摇头,举起颤抖的双手。"它们已经不听使唤了。"

程暖打开琴盒,取出小提琴和琴弓。"那就告诉我该怎么拉。每个力度变化,每个揉弦,就像你在弹奏一样。"

她架好琴,等待许寒的指示。

"从第36小节开始,"许寒闭上眼睛,"弱起,G弦上的D音,像一声叹息。"

程暖按照他的描述演奏,许寒不时纠正她的弓速或揉弦幅度。虽然没有钢琴伴奏,但程暖能感觉到音乐中那种深沉的忧伤和更加深沉的爱。

"最后的长音,"许寒指导道,"渐弱到几乎无声,但不是结束...而是像一个问题,悬在空中。"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病房的空气中,监护仪的滴答声显得格外刺耳。程暖放下琴,看到许寒脸上有泪水滑落。

"完美。"他轻声说。

护士进来提醒探视时间结束,程暖收拾琴盒时,许寒叫住她。"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他从床头抽屉拿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暖》的钢琴部分录音,还有..."他顿了顿,"一些我想对你说的话。"

程暖接过U盘,金属表面还残留着许寒的体温。"为什么现在给我?"

"因为我可能明天没机会说了。"许寒直视她的眼睛,声音平静,"无论比赛结果如何,记住,音乐比生命更长久。"

程暖想说很多话,但最终只是紧紧握住U盘,点了点头。"明天我会为你演奏。"

走出医院时,程暖的眼泪终于决堤。她知道,许寒是在告别。

比赛当天早晨,程暖接到医院的电话。许寒夜间病情恶化,已被转入重症监护室,但医生表示他暂时稳定,并提醒她:"许先生特意嘱咐,不要让你知道他今早的情况,坚持要你参加比赛。"

程暖化好妆,穿上演出礼服,动作机械得像在执行某种仪式。镜中的她眼睛红肿,但舞台妆容掩盖了大部分痕迹。她拿起琴盒和装有许寒录音的U盘,走出公寓。

音乐厅后台,其他决赛选手正在热身,琴声此起彼伏。程暖坐在角落里,戴上耳机听许寒的录音???前几分钟是《暖》的钢琴部分,随后是一段静默,接着是许寒的声音:

"亲爱的程暖,如果你听到这个,说明我无法亲口对你说这些话了。"他的声音比现在健康许多,录音应该是在几周前做的。"首先,不要为我的离去悲伤太久。我这一生虽然短暂,但遇见了你,遇见了音乐,已经足够幸运。"

程暖咬住嘴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暖》是我们共同的孩子,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找到合适的音乐家完成它,并在舞台上演奏。我已经联系了我的老师,他会帮助你。"录音中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其次,关于你的职业发展,我在文件夹里留了几位重要人士的联系方式..."

程暖听着许寒事无巨细地为她规划未来,眼泪再次涌出。即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想的仍然是她。

录音的最后,许寒沉默了很久,然后轻声说:"这首曲子里的每一个音符都在说我爱你。有些话我当着你面说不出口,但音乐可以。谢谢你,让我在生命尽头还能创作,还能爱。"

工作人员敲门提醒她准备上场,程暖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她将U盘小心地放进礼服内衬的口袋,贴近心脏的位置。

舞台灯光亮得刺眼,程暖几乎看不清观众席。但她知道,在某个医院的病房里,许寒正通过手机直播看着她。

帕格尼尼的随想曲她演奏得精准而冷酷,技术完美但缺乏灵魂。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掌声响起时,程暖甚至有些恍惚。

"接下来是我的自选曲目,"她对观众说,"《暖阳》,作者许寒。"

坐在钢琴前的伴奏者点点头,程暖架起琴弓。前奏响起时,她闭上眼睛,想象许寒就站在她身后,他的手搭在她肩上,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发丝。

音乐流淌而出,这次完全不同。每个音符都饱含着她无法言说的情感——相遇时的惊喜,相知时的默契,相爱时的欢愉,以及即将永别的痛苦。程暖感到自己不再是在演奏,而是在通过音乐与许寒对话。

高潮部分,当小提琴飙升至那个艰难的E6音时,程暖仿佛看到许寒坐在钢琴前,对她微笑。他的音符像无形的拥抱环绕着她,告诉她:我在这里,我永远在这里。

最后一个音渐渐消失,程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脸颊湿透了。音乐厅陷入短暂的静默,随后爆发出比之前热烈得多的掌声。

评委席上,一位白发老人悄悄擦着眼睛。

程暖鞠躬谢幕,口袋里的U盘贴着胸口发烫。她知道,无论比赛结果如何,她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演出——为许寒,为他们。

比赛结束,程暖获得第二名。领完奖后,她甚至来不及换下礼服,就匆匆赶往医院。重症监护室外,主治医生拦住了她。

"程小姐,许先生再次出现呼吸衰竭,我们进行了插管抢救。"医生的表情严肃,"他现在处于药物镇静状态,可能...无法感知外界了。"

程暖的双腿发软,扶住墙壁才没有倒下。"我能见他吗?"

医生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不要太久。"

ICU里的光线昏暗,各种仪器发出规律的声响。许寒躺在病床上,比早上更加消瘦,插着呼吸管,闭着眼睛。程暖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那曾经能弹出绝美旋律的手指现在冰冷而浮肿。

"我来了,"她轻声说,"我为你演奏了《暖阳》。"她从口袋里拿出奖牌,放在许寒枕边,"这是给你的。"

监护仪上的心电波平稳地跳动着,程暖不知道许寒是否能听见她说话。但她还是轻声讲述着比赛的细节,评委的反应,观众的热烈掌声。

"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她抚摸着他的额头,"每个揉弦,每个力度变化。有人说那是他们听过最动人的演奏。"她的声音哽咽了,"但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演奏的不只是音乐,而是...我们的爱情。"

监护仪上的心率突然加快,又慢慢恢复正常。程暖不确定那是否意味着许寒听到了她的话。

护士进来提醒时间到了,程暖俯身在许寒额头上留下一个吻。"晚安,我的钢琴诗人。"她轻声说,这是她给他起的昵称,在他们共度的第一个夜晚。

走出医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程暖站在空荡荡的街头,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最终,她打车去了许寒的工作室——现在已经是她的了,许寒在住院前办好了所有手续。

工作室里的一切都保持着许寒最后一次离开时的样子。钢琴上摊开着《暖》的乐谱,咖啡杯里残留着已经干涸的咖啡渍。程暖坐在钢琴前,手指轻抚过琴键,但没有按下。这架钢琴现在只属于一个人。

她的目光落在书架上那个标着"医疗记录"的文件夹上。犹豫了一下,程暖取下它。里面除了许寒的病历,还有一沓厚厚的乐谱手稿和几封信。最上面一封写着她的名字。

程暖: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请不要难过,我走得心满意足。人生最大的幸运莫过于两件事:找到挚爱的事业,和遇见灵魂的伴侣。我两者都拥有了。

《暖》的完整乐谱在文件夹里,我已经完成了所有声部的编排。我的老师张教授答应会帮你找到合适的演奏团体。另外,书架最下层有一个盒子,里面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所有音乐笔记,现在它们属于你了。

最后,答应我一件事:继续演奏,不仅用你的琴技,更用你的灵魂。世界需要像你这样能听见音乐深处声音的演奏者。

永远爱你的,

许寒

程暖的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她跪在书架前,找到那个尘封已久的盒子。里面是几十本笔记本,记录着许寒父亲——一位著名指挥家的音乐见解。最下面是一本相册,翻开第一页,少年许寒站在钢琴旁,笑容明亮,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那天晚上,程暖抱着相册在沙发上入睡,梦里她看到许寒站在舞台中央,对她伸出手:"来,我们一起演奏。"

第二天清晨,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了她。医院通知她,许寒在凌晨三点十七分离世,走得很平静。

葬礼在一个小雨绵绵的上午举行。来的人不多——许寒的父母早已离世,只有几位音乐界的朋友和他的主治医生。程暖穿着黑色连衣裙,站在墓碑前,手中拿着许寒留给她的那封信。

当其他人离开后,程暖从琴盒里取出小提琴,演奏了《暖阳》的最后一段。音乐在小雨中飘荡,仿佛能穿越生与死的界限。

"听见了吗?"程暖轻声问,"这是给你的。"

一个月后,程暖在整理工作室时,发现钢琴下方有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本日记。翻开最后一页,日期是他们相遇的那天:

"今天在音乐厅遇见一个女小提琴手,她的琴声里有种罕见的真诚。当她演奏时,我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个将死之人。多么希望时间能再多一些..."

程暖合上日记,走到窗前。初冬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钢琴的黑漆上,映出一道温暖的光痕。她突然明白了许寒一直想告诉她的话:死亡不是终点,只要还有人记得,还有人演奏他的音乐,他就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第二年春天,程暖在许寒老师的帮助下,组建了一个小型室内乐团,首演了完整的《暖》。演出结束时,掌声持续了整整十分钟。谢幕时,程暖望向观众席最前排那个空座位——那里放着一朵白玫瑰和许寒的照片。

"听见了吗?"她在心中默念,"这是我们的音乐。"

音乐会结束后,一位年轻记者采访程暖:"这首曲子如此感人,它讲述的是什么故事?"

程暖看着远方,微笑着说:"一个关于音乐如何超越生死的故事。"

那天晚上,程暖做了一个决定。她要用许寒留下的遗产成立一个小型基金会,帮助那些像许寒一样身患绝症的音乐人。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用音乐延续爱与记忆的开始。

在申请文件的第一页,她写下基金会的名字:"暖阳音乐基金会——听见生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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