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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听见生命的声音he平行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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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作让程暖想起他们第一次合作时的情景,那时的许寒连在私人场合弹琴都会手抖。现在他却要站在世界顶级音乐厅的舞台上,演奏以她命名的作品。

"你确定要演这首?"程暖轻声问,"它对你来说太..."

"太私人?"许寒接过她的话,手指从她的发丝滑到脸颊,"正因如此才应该在那里演奏。让全世界都听到,我是如何爱你的。"

程暖感到眼眶发热。七年了,许寒的情话仍然能让她心跳加速。

琴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红发女孩探头进来:"许老师,钢琴室的施坦威又走音了,校长问您能不能..."

"马上来。"许寒应道,转向程暖时眨了眨眼,"晚上庆祝?我买了和牛。"

程暖点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比初遇时健壮了许多,却仍保持着那种特有的优雅,像钢琴的低音区琴弦,沉稳而富有张力。

傍晚,程暖比平时早些回到家。他们的房子位于城郊,带一个精心打理的小花园和专门的琴房。她刚推开门,就闻到黄油和蒜蓉的香气。

"我回来了!"她朝厨房喊道。

许寒的声音混着煎肉的滋滋声传来:"洗手,五分钟就好。"

程暖放下琴盒,悄悄走到厨房门口。许寒围着深蓝色围裙,正专注地给牛排翻面,侧脸在厨房灯光下格外立体。她忍不住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小心油。"许寒警告道,却任由她贴着。

程暖把脸埋在他背上,深吸一口气:"我今天一直在想金色大厅的事。"

"紧张?"

"兴奋多于紧张。"她松开手,从冰箱拿出葡萄酒,"我在想...要不要邀请我妈来维也纳。"

许寒的手停顿了一秒。程暖的母亲一直不赞成她走职业音乐家的路,母女关系在她父亲去世后更加紧张。

"她会为你骄傲的。"许寒轻声说,将牛排装盘。

程暖摇摇头,倒了两杯酒:"她上次来看我演出还是大学毕业音乐会。"那是七年前的事了。

晚餐时,他们讨论了演出曲目和编曲细节。许寒兴奋地描述着他为《暖》新写的弦乐部分,手指在餐桌上无声地敲击着想象中的琴键。

"中提琴在这里会加入对位旋律,"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像回声一样回应你的小提琴独奏。"

程暖托腮看着他,突然说:"我们应该录下来。"

"演出?"

"不,创作过程。"程暖伸手抹去他嘴角的黑椒汁,"你刚才的样子...那种纯粹的创作热情,值得被记录下来。"

许寒抓住她的手腕,吻了吻她的指尖:"那会是很无聊的录像,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皱眉和撕乐谱。"

"对我来说很珍贵。"程暖认真地说。

饭后,他们来到琴房。许寒坐在钢琴前,程暖架好摄像机。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三角钢琴的黑漆上,像一层银纱。

"从你新写的部分开始?"程暖调整镜头角度。

许寒点点头,手指落在琴键上。起初他弹得很慢,不时停下来修改乐谱上的音符。渐渐地,音乐连贯起来,程暖不自觉地拿起小提琴加入。他们的音乐像一场对话,有时激烈,有时温柔,但永远和谐。

录像机静静地记录着这一切:许寒思考时微蹙的眉头,程暖跟随他节奏时轻轻摇晃的身影,以及那些在创作过程中诞生的、可能永远不会在正式演出中出现的美丽乐句。

深夜,他们并肩坐在沙发上回放录像。许寒的手臂环着程暖的肩膀,下巴抵在她发顶。

"看这里,"程暖按下暂停,画面定格在许寒转头对她微笑的瞬间,"你每次想到好点子都会这样看我。"

许寒收紧手臂:"因为我所有的好点子都与你有关。"

程暖仰头吻他,尝到红酒和黑椒的味道。这个吻逐渐加深,直到许寒的胃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抗议。

"饿了?"程暖笑着分开。

"创作消耗能量。"许寒理直气壮地站起来,"我去热剩菜。"

程暖跟着他进厨房,从背后抱住他:"我来吧,大作曲家。"

他们像跳一支熟悉的舞,在狭小的厨房里默契地移动,避开对方的同时完成热菜、摆盘的动作。这是七年共同生活培养出的默契,比任何音乐配合都更让程暖心动。

第二天清晨,程暖被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屏幕上显示"母亲"两个字,顿时清醒了大半。

"妈?"她坐起身,声音还带着睡意。

"暖暖,我收到你寄的请柬了。"母亲的声音比记忆中柔和,"维也纳金色大厅?"

程暖的心跳加速。她上周确实寄出了请柬,但没抱太大希望。"嗯,明年三月。我和许寒的二重奏。"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还和他在一起?"

"我们结婚了,妈。"程暖轻声提醒。他们去年在市政厅办了简单的仪式,只有几位密友出席,母亲以"关节痛"为由没有来。

"我知道,只是..."母亲叹了口气,"那个许寒,他对你好吗?"

程暖看向身旁还在熟睡的许寒,他的一缕黑发不听话地翘着,像个大男孩。"他很好,妈。他理解音乐对我的意义。"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把具体日期发给我,我看看能不能请假。"

挂断电话,程暖的手微微发抖。许寒不知何时醒了,正用惺忪的睡眼看着她:"好消息?"

"我妈可能会来维也纳。"程暖的声音有些哽咽。

许寒立刻完全清醒,坐起身抱住她:"那太好了。"

"她上次听我拉琴还是我十八岁生日。"程暖把脸埋在他肩窝,"那时我爸还在..."

许寒轻轻抚摸她的后背,没有说话。他知道程暖的父亲——那位严厉的小提琴教授,在女儿大学二年级时突发心梗去世,临终前都没能认可她成为职业演奏家的决定。

"他会为你骄傲的。"许寒最终说,重复着昨天的话,但这次程暖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个月,他们沉浸在紧张的排练和编曲中。除了《暖》的扩充版,他们还准备了一套从巴洛克到现代的曲目。许寒的舞台恐惧症偶尔还会发作,但程暖总能在他手抖时握住它们,用眼神或一个轻吻让他平静下来。

六月的一个周末,他们受邀在市政广场的夏季音乐节上演出。这是维也纳演出前的最后一次公开亮相,程暖特意穿了一条新买的红色连衣裙。

"好看吗?"她在更衣室转了个圈。

许寒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太抢眼了,观众会只看你不听音乐的。"

程暖笑着用手肘轻推他:"嫉妒了?"

"非常。"许寒假装严肃地说,却藏不住眼中的笑意。

演出非常成功,散场后,一位银发女士拦住他们:"请问,你们接受私人委托创作吗?"

许寒和程暖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偶尔会接一些作曲工作,但从未被当面询问过。

"要看具体需求。"许寒谨慎地回答。

女士从手包中取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孙女,白血病晚期。她是个小提琴手,很崇拜程小姐。"照片上是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孩,在医院病床上拉琴的瘦弱身影。

"她想...拥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曲子。"女士的声音微微颤抖。

程暖感到喉咙发紧。这一幕太熟悉了——多年前,她和许寒也曾为一位濒临死亡的音乐爱好者演奏。

"我们很荣幸。"她听见许寒说,声音坚定而温柔。

接下来的几周,他们挤出时间为那个叫艾米的女孩创作。许寒提议让程暖去医院见见她,了解她的性格和喜好。

儿童肿瘤科的病房比程暖想象的更明亮,墙上贴满了卡通贴纸和儿童画。艾米靠在枕头上,看到程暖时眼睛瞪得溜圆。

"真的是你!"她虚弱但兴奋地说,"奶奶真的请到你了!"

程暖坐在床边,拿出小提琴:"想听什么?"

"《茨冈狂想曲》!"艾米立刻回答,随即又犹豫了,"不过那个很难..."

程暖笑了,开始演奏。病房很快挤满了医护人员和小病人,有人甚至跟着节奏拍手。演奏结束后,艾米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

"我还能再活三个月,"她小声对程暖说,"医生说足够写完一首曲子了。"

程暖握住女孩瘦小的手:"我们会写一首世界上最棒的曲子给你。"

那天晚上,程暖蜷在许寒怀里,久久不能入睡。

"像不像命运的轮回?"她轻声问,"当年我们也是这样认识的。"

许寒的手指绕着她的发丝:"但这次结局会不同。"

他们为艾米创作的是一首明亮欢快的小品,取名《艾米的微笑》。女孩没能等到曲子完成就离开了人世,但她的家人说,得知有专业音乐家在为她创作,她最后的日子过得很快乐。

葬礼上,程暖演奏了完成的曲子。回家的路上,她一直沉默,直到许寒把车停在河边。

"我们去走走吧。"他说。

夕阳西下,河面泛着金光。许寒突然单膝跪在草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绒盒。

"我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银戒,"但当初的婚戒太简单了。这一只是特别定制的,内圈刻着《暖》的主题音符。"

程暖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现在..."

"因为生命太短暂了,"许寒认真地说,"艾米提醒了我们这点。我不想再等什么'合适的时机'。"

程暖伸出左手,让他取下原来的素圈,换上这枚新戒指。银戒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完美地贴合她的手指。

"轮到我了。"她突然说,从自己钱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本来打算在维也纳演出后给你的。"

盒子里是一对铂金袖扣,做成音符形状,与许寒父亲留下的手表风格相配。

许寒大笑起来,引来路人好奇的目光。他立刻换上袖扣,然后拉起程暖的手:"现在我们是正式的音乐夫妻了。"

秋天来临的时候,他们开始为维也纳之行做最后准备。程暖的母亲出乎意料地主动打来电话,说要提前帮他们订酒店。

"你爸以前去过金色大厅,"她在电话里说,声音里有程暖多年未闻的柔软,"他说那里的音响效果..."

程暖屏住呼吸。母亲很少主动提起父亲,尤其是在他去世后。

"我会带上他的领结,"母亲继续说,"他一直说,等你登上大舞台时要戴着它去。"

挂断电话,程暖在琴房找到正在练琴的许寒。她没说话,只是从背后抱住他,感受他弹琴时背肌的微微震动。

许寒停下演奏,转过身:"怎么了?"

程暖把脸埋在他胸前:"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很幸福。"

许寒吻了吻她的发顶,然后弹了几个音符——是《暖》的开头旋律。程暖会意,拿起旁边的小提琴加入。音乐在琴房中回荡,穿过敞开的窗户,飘向秋日的晴空。

这是他们共同的语言,比任何誓言都更能表达爱意。无论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还是在家中的小小琴房,音乐永远是他们最好的对话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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