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他那张脸,那身段,那风情……啧啧啧,还真是有些下不去手。
“在想哪个野男人?”荀鹤揉了揉她的发顶,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云木低声斥道:“下流之物。”
荀鹤不恼,自顾自道:“你喜欢我上流,像那些在宴席间觥筹交错温文儒雅的背地里却想着如何争权夺利找女人上床的男人?”
凌云木:“公众场所,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儿。”
荀鹤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在她脸颊上轻啄一口,挑衅似的看向叶归:“不喜欢我在这儿说,那我回家和你说去。”
钱落落见状讥笑道:“才过多少天你就又勾搭上一个男人?”
荀鹤:“我家小木木就是勾人。”
凌云木一记白眼扫了过去:“你会不会说话?要不要把你回炉重造一下啊。”
“小木木不喜欢那我就不说了。”荀鹤乖乖闭上嘴巴。
凌云木没搭理他,冲着钱落落道,语气也多了一丝不耐:“识相一点的,就快把叶归还我,别让我生气。”
一会儿她还要事情忙呢,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之人的身上。
也不知道浮光那边能工巧匠选的如何,不过花莲心那边离间四大豪绅家族的成效看来并不怎么样,关飞雁压根儿没被她丈夫河家主抓着,抓|奸失败。
……叶归?
钱落落扭头看向被称之为叶归的人,那纤细的脖颈上依旧架着冰冷的利刃。
她只知道他的的花名叫雪狸。
钱落落哼笑一声,犀利的目光直逼向凌云木:“怎么,你说要我给我就给?你以为谁都会给你几分面子吗?”
“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你爹会怎么样?”凌云木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脸上毫无笑意。
钱落落梗着脖子道:“说就说呗,你以为我怕你啊。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不过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打小报告告我爹啊,不知羞。”
凌云木目光稍冷,被她这样冥顽不灵的性子搞得愈发不爽:“小姑娘,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不仅要把叶归完璧归赵,你爹还得登门道歉,此事方可翻篇。”
“你做梦!你以为你还真能一手遮了天不成!”
想起这么多年来凌云木对钱家所施加的各种压迫与手段,钱落落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钱家开的是钱庄生意,遍布各大州,生意本来经营的红红火火如火如荼,可是忽地有一日不怎地,传出钱家钱庄要倒闭的谣传,甚至传得头头是道,有鼻子有脸,一夜之间钱庄险些破产。
更要命的是在她展开这一项邪恶无耻的行动之前,她派人绑架了她爹爹,威逼胁迫钱家答应她一系列不公正合约。
这是何等耻辱!
还有她大哥钱梦良,几次续妻皆被她搅局,至今依旧孤寡单身。
难不成娶了她凌家的女儿,就只能做个鳏夫?
二哥钱尤岑则时不时受到她骚扰。
更为糟心窝火的是凌云木宣称她二哥哥是她的专属玩物,除她之外的任何人不得亵玩,否则便是与她凌云木作对。
如此一来,那些有意于二哥哥的人自然会退避三舍。
可是她连他二哥哥的名字都能写错。
她根本不喜欢她二哥哥,她只是想让她钱家绝后。
多么恶毒的女人。
看着钱落落变幻莫测却又显而易见的神情,凌云木摇头无奈,这人脸上压根藏不住一点儿屁事。
“你说你那管教甚严的爹爹倘若知道你为了一个小倌惹恼我,会怎么样?”凌云木双手背到身后,缓缓挪动几步,神态闲适。
仿若想到什么好笑之事一般,她弯唇浅笑。
说来这四大家族之中,河家上头是做过官儿的、丁家祖上做私塾先生的、辛家出过探花郎,哪个不是读书识字,附庸风雅之族?
而钱家便有些尴尬了,钱家主大字不识一个,是个莽汉二愣子,祖上靠打猎伐林起家,力气大的一批。故而河、丁、辛三家其实并不怎么看得起他。
这在崖州昌仕县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毕竟河丁辛三家族曾彼此通婚,独独把四大家族之一的钱家撂在一旁,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瞧得出来那三家压根就瞧不起钱家。
这件事自然惹得钱家主不爽,钱家主最好面子,可又没办法去质问,为了改变这种被人打心眼而里瞧不起的现状,他思来想去,觉着还是得识字。
所以他对他孩子的功课抓的极其严苛,就是为了证明改变当下被人小看的局面。
这还不算完,钱家主在教导女儿贤惠守节方面更是无人可比。
故而钱落落喜欢小倌儿的事情若是被钱家家主知道了,还不得动一动家法去?
凌云木虽是在言辞胁迫钱落落放人,可是这一番话落在叶归耳里,则又是别样一番味道。
小倌?
在她眼里他只是一个小馆儿吗?
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毒蝎子蛰上一口那般,泛起麻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