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现场的光比手术无影灯还刺目。林浅站在侧幕阴影里，看季沉舟被二十多台摄像机包围。他穿着挺括的暗纹西装，方才在保姆车里还微咳的喉咙此刻流淌着优雅的说词："很高兴能和贵方合作..."

某个瞬间他转向她的方向，舞台追光恰好划过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林浅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影帝季沉舟"——那个谈笑间掌控全场，连每根发丝都透着精致感的超级明星。

后台走廊像一条光暗交界线。林浅看见季沉舟扶着化妆台剧烈咳嗽，经纪人迅速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她冲过去时正撞见他咽下药片，喉结滚动时西装领口露出心电监护电极片的边缘。

"地塞米松？"她夺过药板，"你知不知道激素会——"

"嘘..."季沉舟用电影里那种蛊惑般的低音凑近她耳畔，"外面有三百家媒体。"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却还能对进来的记者露出完美微笑："这位是我的医学顾问。"

返程车上，季沉舟蜷在后座像一张被揉皱的纸。林浅摸到他后颈全是冷汗，演出服垫肩早被浸透。小助理抖着手递来保温杯，被他打翻在车毯上——暗红的中药渍在米色羊绒毯上洇开，像一朵枯萎的玫瑰。

"停车。"林浅按下急救按钮，"现在回医院。"

车窗外霓虹流转，光影在他脸上投下瞬息万变的色块。林浅想起电影里那个在暴风雪中脱掉外套给陌生人的角色，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他总说"演员最擅长的就是伪装"。监护仪在飞驰的车上发出规律声响，季沉舟昏睡了过去。

几天后，季沉舟的病情终于得到了好转。

“你确定自己没问题了吗？”季沉舟的体温已经趋于稳定，但是林浅对于几天前的抢救还心有余悸。

季沉舟倚在窗边，晨光将他病号服下的锁骨描成一道锋利的阴影。他突然迈步走来，在距离林浅半米处猛地踉跄——

她的手比大脑更快地扶住了他。

"演技怎么样？"他低头问，呼吸扫过她发顶。

林浅闻到了雪松混着消毒水的气息。她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记号笔，在季沉舟的住院腕带上画了颗歪歪扭扭的星星。

"不及格。"

季沉舟看着那颗星星，忽然笑了。不是镜头前完美的弧度，而是真实的、带着体温的笑意。窗外，今年的第一片梧桐叶正落在窗台上，黄得像苏棠珍藏的那张电影票根。

1. 查房时的"演技对决"

"体温36.8℃，血压正常。"林浅记录着数据，头也不抬，"昨晚咳了几次？"

季沉舟靠在床头，一脸平静："零次。"

"是吗？"林浅突然掀开他的枕头——下面赫然藏着三张咳血纸巾。

"......"

"影帝先生，"林浅挑眉，"您这演技，连住院医都骗不过。"

季沉舟默默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半晌憋出一句："......这段能NG吗？"

2. 换药室的"动作戏"

"别动。"林浅按住季沉舟的腰，棉签刚碰到伤口，他就猛地一缩。

"季老师，"护士忍笑举着手机，"您上次拍《特种兵王》不是号称'不用替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