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文可能是因为昏睡太久,无力地睁着眼睛,茫然无措地四周看了一圈,目光落在庄韦弦疼爱激动的眸光中,轻轻唤了一声:“哥哥。”
庄韦弦瞬间热泪盈眶,忙不迭地应着:“哎!哎!……伯文,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你放心,在哥哥身边,谁也不能再伤害你!”
孟之城也是激动不已,跪在卧榻边,轻拍着榻沿:“谢谢苍天!谢谢苍天啊!林公子!……林公子,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虚弱的林伯文满脸茫然,示意自己想要坐起来。庄韦弦赶紧坐到林伯文身后,将他扶起靠在自己怀里。林伯文感觉右肩疼痛,伸手便要抓扯,庄韦弦连忙将他手抓住:“伯文,你肩上有伤,不能碰。”
林伯文怔忡地看看庄韦弦,转头又看着孟之城,不解地问道:“你……叫我什么?林公子?……我……我姓林吗?”众人闻听,皆大惊失色、面面而觑。
庄韦弦更是惊愕不安,搂着林伯文的手臂用力一些,急急道:“伯文……你怎么了?……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林伯文茫然地摇摇头。庄韦弦又紧张地问:“你叫我哥哥,你知晓我是哥哥,那你是否也知晓我的名字?”
林伯文看着庄韦弦又茫然摇摇头:“我不知晓你的名字,我只知晓我应该叫你哥哥……你们好似都认识我,可我却不认识你们,我……我这是怎么啦?”
孟之城顿时瘫软地坐在自己的小腿上,极度惶惶不安。
庄韦弦怃然若失,看着林伯文许久,安抚道:“无妨,你只是患病而已,等休养一段时日,哥哥再慢慢告诉你,你很快便会想起所有的,你放心,有哥哥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嗯,嗯……”林伯文的目光紧紧盯着庄韦弦,恍若对眼前这个哥哥的信任是与生俱来的,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庄韦弦轻柔地将林伯文靠在榻框上,拿过帛枕垫在他后背。轻轻拍拍他的手:“伯文,你先歇着,哥哥出去片刻,很快便回。”
“嗯。”林伯文听话地应着
庄韦弦侧头对薛尘丰道:“看好林公子。”
“是,殿下。”
庄韦弦起身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孟之城,孟之城随即起身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阔朗的庭院中。庄韦弦脚站肩宽,负手而立,孟之城立其身后,诚惶诚恐,不敢出声。须臾,庄韦弦侧首严肃道:“孟御医……”
孟之城连忙躬身拱手:“禀禹王殿下,林公子此状乃失忆症状,恐因伤口发炎而发热,影响奇恒之府……”
“何时能愈?”庄韦弦急急地打断。
孟之城不敢抬头:“回禹王殿下,请恕微臣不敢妄言,林公子之失忆症,少则数日、数月,多则数年、乃至……”
“罢了……”庄韦弦猛一抬手掌:“此后,你只需尽心调理林公子,本王已命快马传信与宸亲王,其他事宜等宸亲王回关再作定夺。”
“是,禹王殿下,微臣遵命!”
孟之城退下后。庄韦弦微阖双眼,深呼一口气:“皇叔父!不知您可否早日回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