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高考还有三个月,申翎再一次从家里搬了出来。
不同的是,这次舒词没有挽留,也没有去看过他。
临近高考,许多走读的学生为了专心复习都申请了住校,宿舍早在学期初就已经住满了。
申翎和虞醒都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他俩出去合租。
几个月的房租对申翎来说还是承受得了的,虞醒作为御恒资本的少东家更不会缺钱,虽然后者听到申翎这么调侃他时纠正,抚养他和御恒没关系,是纪槐宵的私人行为。
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人,喜欢上差不多差距和难度的大人,遭到了差不多理由的拒绝,比起不打不相识,更应该算是一种同病相怜。
虞醒问申翎想考去哪里,是留在檀市,还是越远越好,申翎还没想好。
他总是会想起那天晚上,亲了舒词的晚上,后者足足愣了十多秒才反应过来。他没有在那双眼睛里看见厌恶,这是好事;但盛满太多太多的震惊,和比震惊还要多的愧疚,这可不是好事。
想也知道,舒词大约会怪罪自己没有教好他,把他带上了歪路。
申翎只觉得可笑。他们才认识多久,更何况他都这么大了,舒词可没那个本事带坏他。
他原本就是坏的,才会一次又一次利用舒词的心软、歉疚来贪得无厌,直到两个人都承受不起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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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组长你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
“组长……舒组长?”
舒词愣了下,才发现下属才喊自己。他居然在开会中走了神,连忙对众人道歉,把心思放回到工作上。
散会之后,他瘫在椅子里接着发呆,瞥了眼还没完全关上的投影,五月末,距离高考已经没几天了。
他和申翎,也两个月没见过了。
小孩搬走之后,狠心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也拒绝了所有探视,舒词只能从他班主任那儿了解情况,知道小孩吃好喝好成绩也算稳定,就放心了。
放心个屁。
怎么可能放心。小孩做了那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之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剩他这个大人茫然无措地去消化那么大的信息量。
先告白——不,根本连告白这个步骤都没有——的人是申翎,先逃跑的人还是他。舒词简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申翎走之后,舒词一遍又一遍想他那晚的举动,想之前所有被忽视的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