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芝也想学着志怪话本那般养个鬼从帮忙办事,可这事,她确实也没有头绪。
待李叔他们找来时,她跟沈修明已商讨过许多案件疑点。
诧异巨大的行事手法,还有那像是故意遗落在石桌下的凶器,无不彰显着沈修明与沈大人他们不像是被同一伙人所害。
临近中午,李叔他们过来邀她外出,她只得嘱咐沈修明莫要随处走动,遇事可待她回来再一道商议。
除了担忧他遇那恐怖存在在,还担心他见着了大人夫人,会怨恨难消,成了怨魂或凶魂,她都难以应对。
“丫头,今天带你去一家面馆。”
李大头说的大方,南芝也乖巧点头应下。
檐外日光正盛,她跟在二老身后,两步跃下阶梯,将全身笼罩在日光下。
回首看到沈修明看她的眼神又染几分落寞,南芝心中暗叹,抬手同他道别。
待到官学外一家面馆坐下,南芝不禁哑然,她倒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又回到这地方。
等店家忙活的时间,李叔终究是个憋不住话的,他凑近她耳边小声问:“丫头,听说你认识沈公子?”
“是,是官学同窗,说过几句话。”她答的大方,知道李叔不可能无故问这问题,定是为了案件。
“那你知道公子他有什么仇家没有?”
南芝摇头,她也问过沈修明这个问题,当时他的回答是:南芝你是知道的,我何时与人起过冲突。
她也知道,不说官学大伙不知道他来历,就是知道,哪个学子胆敢去害县令公子。
“也对,应当是没有的。”说着,李大头探头探脑往外处看去。
“怀南最热闹的应该就是这里了吧?”他随口一问,剩下两人没问答他也不在意。
周围往来的有年轻人,有幼童,还有蓄了胡子的中年儒生。三人故意吃的很慢,眼睛时刻都盯着行人的双手,耳朵也在听着路人的言谈。
南芝也见到了几个熟悉面孔,他们看到她,也只是别过脸去,只做不识。
坐的太久,南芝觉得自己快与身下木长椅融为一体了,身前这碗面汤上面的油沫也像是要凝固一般。
她百无聊奈看着周围,总觉得李叔他们的查案手段有些落后了。
突然——
“叔,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这种感觉太强烈了,仿佛下一秒就有人就会拿着扫帚将他们三撵的满街跑。
二位叔叔同时点头。
李叔故作镇定起身,扯着他的大嗓子,豪迈的对身后双手环胸,眼神不善盯着他们的摊主道:“店家,结账!”
“嘁。”店家收过铜钱,在手里掂量了下,稍稍平复了下心情,才凑到李捕快耳边。小声问:“大捕快哟,快与我说说,可是我们这条街哪个汉子又出去找小-寡-妇了?还是哪个坏婆子又让孙子去偷别人家大肉包了?”
李叔摆摆手,“歇会儿都不让,还想来打听八卦。”
“二娃,丫头,咱走。”
“不说就不说,过几天到公堂一闹,大伙不都知道了。”听到身后传来的抱怨声,南芝捂嘴,原来怀南县衙的捕快,平时办的都是这类的案子啊。
…
几人又就近寻了个茶水摊,坐下开始听八卦。二叔翘着腿,磕着瓜子,好不惬意。
南芝不解地看向二人,说好的查案呢?怎还叨起瓜子来了?
“不是说你们读书人最爱来茶水摊嗑瓜子聊闲情?”
“……一部分吧。”怀南小地方,能念书就不错了,有钱买笔墨纸砚更佳。还能吃茶交友的,也只有那些家境不错的富裕人家。
李二叔看到一个身穿蓝白衣裙,长得极为好看,气质清清冷冷的女子走过。
他眼前一亮,再扭头对比了下一身灰布衣的南芝。转身对李叔道:“要不还是劝劝,好好的丫头,回去考个女官多风光啊。”
又来了又来了,南芝扶额,痛苦道:“二叔您还不知道吧,上月小测,我考了应试班倒一,给先生气的胡子都倒起来,说再也不想教我了。”
她表情夸张,临了还学了下先生气急败坏的表情。
李叔看不下去,轻轻敲了下她脑门,“故意偏题,让夫子拿着你写的文章来咱家问我是不是给你太大压力,我看你就是成心要气你叔我的。”
李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