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下午学堂开课时间,毕竟上学不易,真有闲情在外饮茶的人也没几个。看着外面行人越来越少,李二叔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唇:“今日怎么回事,我这瓜子磕的嘴快咧了也没人来找咱。”
“可不是,我也快睡着了。”李叔也附和。
“算了,还是直接去学堂里问吧。”李叔显然是坐不住了,起身伸了个懒腰,都多少年没遇过大案,他都快忘了怎么办案了。
“早该进学堂问了,你还不是你个老小子不敢面对老夫子。”二叔揶揄道。
“嘘!”
做完手势,南芝就向长椅右侧挪了挪,好能听清些,她看到熟人了!
那是旁边另一家茶水摊,离他们这桌也就只隔着一条道。许是他们三不起眼,那些人也没注意到南芝在看着他们。
邻桌的四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他们四点了一壶茶,正旁若无人在那旁闲聊。
“我以为沈修明今日是上学迟了,谁知道他是直接没来。”一学子说着。他的语气带着些许漫不经心,不像是关心同窗,更像是调侃。
大家都知道,能进官学都不容易,轻易没人会退学。今天却一下少了两人,也难免会有人议论。
“大概是跟那女的一样,家里供不起了。”另一学子声音满是不屑。
这个人南芝认识,名叫梁文,家里是做生意的,有些小钱,应该也是这些人的头领。
她并不在意他们如何谈及自己,眼看他们除了背后嚼舌根也没其他好话,她站起身。
抬眼看到一衣衫素净,仙气出尘的女子走过。
进官学这两年,她还未见过这般貌美的女子。
那梁文几人显然也是被那女子所吸引,视线像是粘在那方向,只差口涎横流了。
“若是早发现这美貌女子,马二少也不用一颗心都吊在捕快之女身上。”说话的依旧是梁文,他不屑地撇撇嘴,“马二少先前也说了,要去那捕快家提亲,看来是得手了。”
“也是,那南芝连学都不上了,傍上马家也算她命好。”
几人还在大肆说咸道淡,二老目光已齐刷刷往南芝这边射来。
作为他们口中那趋炎附势的捕快之女,南芝心中微恼,也是说的是她。
若是寻常女子被人冠以这恶名,她们还能如何正常议亲。
“那个马二少长啥样?”李叔问,他好像挺感兴趣?
“大腹便便,肥头大耳,脖颈上挂一条两斤重的金链子。”南芝实话实说。
“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呀!”二叔感叹。
“金银铺子的二公子呢!”南芝补充。
果然,一听这话,两老者收起看戏的嘴脸,异口同声严肃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跟小孩做戏一样,轻浮!”
再看那几个仍旧肆意张狂的公子哥,李叔撇嘴:“这几人简直是官学的败类。”语气也不免带了艳羡。
瞅了眼旁边的堂兄,见他也是同样。
占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却不学好,尽在背后道人长短。
他们两在前面走着,口中商讨着待会儿怎样更好同夫子打小报告。
…
一路多颠簸,眼看到了通远州地界。越到南方,车驾越颠簸。今日,坐了不到半刻钟,懿王就被沿途的颠簸,给搅散了两庄美梦。
又一次,在他要摸到他的不动星罗灵蕴床的时候,马车再次一晃荡,将他硬生生从梦中扯出。
“停!”他果断出声喊停,这马车是一点坐不下去了!
懿王跳下马车,抬眸往随行车队看去,就见他的护卫统领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侧头同另一护卫交头谈笑。
他轻哼一声,抬脚往那处走去。
绛紫身影一骑当千,扬起满地的灰尘,还有后头面面相觑的数百号人。
主子先行一步了,还愣着干嘛,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