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放任她一段时间,也许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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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刘赢等人搬回七师兄家住时引起了一阵骚动,因刘赢被官府带走那晚动静不小,加上范妞出事时只有她一个外人在场,所以在得知范妞的死可能是他杀后大家纷纷猜测刘赢就是凶手。
所谓人言可畏,哪怕今日刘赢被无罪释放,在真正的凶手被抓到之前,大家依然认为她有很大嫌疑,有甚者会偷偷往她院里扔臭鸡蛋烂菜帮。
刘赢完全没料到这种情况,既无语又无奈,只觉得对不住韩慎。
刘赢计算着自己怀里的盘缠,心里没甚底气地对韩慎说道:“要不你还是回去住客栈吧,我出钱。”
谁知韩慎全然不在意,反而安慰她,“韩某无碍,倒是姑娘你,想来他们只是受到惊吓无处发泄,应当不会做过分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刘赢不在意地摆摆手,之前被通缉悬赏她都不怕,哪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她无奈叹道,“原本是想予你方便,现在反倒让你要受委屈,我实在过意不去。”
韩慎无所谓地笑笑,甚至玩笑道:“能省一大笔银子,在下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觉得委屈,姑娘多虑了。”
以韩慎这柔软和善的性子,大概可能确实不会因这种事太过困扰?不过也肯定不会有人喜欢被人仇视。
刘赢与对方对视了一会儿,心中忽然有了主意,“这样吧,以后你出门由我跟着,一来我有武功能保护你,再者你要帮周县令查案的话肯定需要打听消息,我身为女子,总能帮你做些男子不方便做的事,对吧?”
她最近渐渐明白了锦衣卫的特殊性,既然沈艳那般笃定会在鲁阳找到答案,又如此轻易放她出狱,想来她就算急着赶过去也不过是早一时知道真相。
而且她总觉得沈艳特意留下六子给她传话,背后还藏着其他目的。
反正去平谷会路过鲁阳,她又不忍心让“贫穷”的韩慎苦巴巴的赶路,倒不如等此间事了后与韩慎同行。
她也想将那杀千刀的祸害良家少女的凶手早日揪出来呢。
韩慎却不赞同道:“那凶手专挑未出阁的年轻女子下手,万一盯上你如何是好?”
“哈,我敞开怀抱欢迎他冲我来啊。”刘赢乐道。
“在下还是觉得不妥。”
见韩慎仍旧担忧,刘赢默默捡起一颗石子,抬头望天等了一会儿,然后弹指将石子飞了出去,下一刻便有一只麻雀落在院中。
正在清扫院子的书桓被吓了一跳,跑过去查看后惊奇道:“这是飞得太久累晕了?还是病了?”
蹲在屋檐下跟韩慎并排的刘赢得意地挑了挑眉,“你觉得专挑弱女子下手的凶手打得过我么?”
近距离亲眼见证某姑娘飞石打鸟的韩慎默然片刻,接着十分理智地分析道:“虽然受害者死因尚且不明,但可以确定的是凶手极擅隐藏,且根据官府分析,其作案手法极有可能是通过慢性毒杀人,下手时间难以确认,每个接触过死者的人都有嫌疑,就算你现在已经中毒也许都不自知。”
不是他危言耸听,在这宗案件里,她的武力的确不能作为安全保障。
刘赢并不觉得他说的不对,但这也不足以令她心生退意,于是故意摸着下巴思忖片刻,然后恍然大悟道:“所以韩公子并不是对我的武功没信心,而是单纯觉得我脑子不好使,会轻易中招?”
韩慎:“......在下没有这个意思。”
她这样说,他还真没法再拒绝了。
“只是,在下见姑娘脸色似乎不太好,当真不需要休息么?”昨日她脸色就不好,晚上似乎还发了高热,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吃早饭时她难得淑雅地用汤匙一口一口吃粥,是因为没力气端碗吧?
刘赢没想到韩慎如此心细,“哈哈哈,不要小看武者,我身体很强的,有什么毛病睡一晚就好大半了...经你这么一说我该煎药去了,喝完这顿保准恢复如初,不必担心哈。”
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却因蹲了太久猛然起身眼前一黑,好在她心态好,只扶着窗棂微微停顿了下就稳住身形,然后步伐如常地向厨房走去。
并未看到身后男人眼含笑意,略带嘲讽。
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