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何时破境了?
“想起来了?”楼容璟俯身撑住床沿,浅金流苏垂落她膝头,“可惜以我现在的实力,远远不是夫人对手,想反抗也是...有心无力啊。”楼容璟故意扯了扯破裂的前襟。
“听说这几日西苑正好给弟子赶制了新的苑袍,我去给你取来。”潼眠瞬移至雕花窗前,话音未落忽觉得晨光刺目。仰头望见屋顶三丈裂缝,赤金剑气残痕如朱雀展翼撕裂苍穹,碎瓦间漏进的朝霞被碎天境余威熔成金雨。楼容璟的“且慢”还在喉间,紫色身影已化作流光冲破屋脊琉璃瓦轰然炸裂的巨响中,焚天业火在空中纠缠成朱雀虚影,惊得南苑寒蟾集体跃进莲池,水面腾起的火雾瞬间点燃。
“夫人!”
楼容璟冲到庭院时,潼眠正凌空立在裂缝边缘。
“果然比走门快些。”她广袖翻卷间,一个轻跃身影消失在南苑。
楼容璟低头望着紧闭的朱漆大门,浅金流苏在晨风里晃得凄凉:“早知道夫人这般爱破顶而出,本公子该在每间屋顶多开几处天窗......”
日影攀上树梢时,楼容璟捏着琉璃镜端详颈侧齿痕。昨夜被某个醉鬼啃出的伤口泛着碎天金芒,忽听头顶瓦响,潼眠卷着朝露掠过檐角,赤金长袍精准罩在他身上,混着残留的五毒酒香气扑面而来。
“夫人取个衣裳,怎么沾了个满身......”他故意扯松襟口,未愈的红痕妖异非常,“莫不是又去找莳熎试酒?”
碎天威压暴涨,楼容璟那浅金流苏外袍应声碎裂。他慌忙拢住仅剩的中衣,却见潼眠耳尖绯色更甚天边朝霞:“反正昨天那件外袍已经不能穿了,这件新的阿容还是仔细穿着。”
楼容璟笑了笑,穿好新长袍,还不忘转一圈问道:“夫人,新衣裳好看吗?”
“好...看。”潼眠耳尖依旧微微发烫。楼容璟正要开口,忽听得更鼓敲响,提醒着今日是难得的休沐日。他眸光一动,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昨夜夫人喝醉了,抱着我非要吃糖葫芦。”
潼眠猛地退后半步,耳尖烧得通红。记忆里支离破碎的片段逐渐拼凑——她好像确实拽着楼容璟的袖子,说了糖葫芦之类的话。当时月光落在他的眉眼间,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去膳堂。”楼容璟突然牵起她的手腕,不等她反应便往外走去。初秋的风裹着花香拂过发梢,潼眠望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心跳加速了几分。
膳堂的烟火气扑面而来时,茉霜正踮着脚往蒸笼里张望。听见脚步声,她转头露出惊喜的笑:“正巧!我刚想叫人去喊你们,崔铭烤的鹿肉香得很!”话音未落,司马炿月挑着一筐山楂果进来,忆影抱着另一筐跟在后面,泱絮则端着刚出锅的桂花糕。
“这么巧,你也要做糖葫芦?”楼容璟挑眉看向司马炿月,不怀好意地看向他筐里的山楂果。
司马炿月立刻明白了楼容璟的意思,抱着竹筐的手收紧了几分,脸色也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