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燎:“什么来路?”
冯润生:“听过鲛人之国吗?”
沈庭燎想了想,道:“鲛人一族早就不存此世,得追溯到古神时代才能探寻他们的踪迹。”
冯润生:“没错,这是传闻中的种族了,你那师兄不也被传是鲛人生出来的吗?”
沈庭燎:“一派胡言!师兄的母亲是东海采珠人家的女儿。”
冯润生惊异道:“踩着你尾巴了?跟老头子嚷嚷什么。”
沈庭燎:“你眼神行不行,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冯润生摸着胡子道:“我猜测,这是鲛人的礼器。但也不能断定,你去淮南道的时候,记得将我捎过去。”
沈庭燎:“我几时说要去淮南道。”
冯润生嗤笑:“老头子活太久了,万事看得分明,咱们那位圣上岂会轻易放过俞伯廉,否则,你又何必拿着这东西来问我?”
沈庭燎起身离开:“过不了几天了,等我消息。”
“得空去趟钦天监吧,”冯润生在背后喊,“可怜见的,京城护山大阵还没摸透呢。”
沈庭燎与前任钦天监监正张道渊一向不对付,因此哪怕丞相陆昭亲自叮嘱,也实在不想替他收拾烂摊子,便拖了许久。可是恶鬼出没,望都护山大阵必有不足,一直扔着不管,监察司也不能完全免责。
他叹口气,准备绕京城勘察一圈,走到鸡头巷时,意外看见失踪了几天的人。
在他结案的这几天里,温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此时再见到,竟然会有几分……如隔三秋之感。
他脚步停滞,不知是去是留,温越已发现他,冲他招了招手。
沈庭燎走过去,看到人群里是望京府的差役在办事。
差役认得他:“沈大人。”
他点点头:“发生什么事?”
差役:“接到报案,这里走水了,死了个女人,我们过来一看,这条巷子还养了一群暗娼,正在找人处置。”
沈庭燎:“死的人,是庄小蝶?”
“正是呢,”差役道,“听说是给孙文清殉情了。”
沈庭燎:“尸体呢?”
“没有尸体了,烧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径自朝巷子里头走,温越跟在后面,被拦下了。
沈庭燎头也不回:“放行。”
鸡头巷尽头的小院已是一片焦黑,火势猛烈,焚尽了一切纠缠不清的缘分。
沈庭燎:“魂魄不存,你给她超度了?”
温越:“我来时她就不在,大约是放下了。”
的确如那人所说,废墟中什么也没有,只能在地上看见一块人形的痕迹。
沈庭燎忽地皱了下眉。
“怎么了?”
“有股香气,很淡的香气。”
温越知道他天生五感超乎常人,闻言细嗅:“确实。”
沈庭燎:“什么样的人,骨缝里也会透着香?”
温越:“确实少见。早年在一些偏远之地,我见过类似的秘术,女子身体柔若无骨,奇妙得很。”
“师兄见多识广。”沈庭燎打量他,“桃源忘川图动向复杂,师兄插手其中,哪来的助力?”
温越笑望着他:“师兄自有师兄的办法。”
沈庭燎:“那故衣会背后,占了你几成手笔?”
温越扫一眼他腕上的困灵锁,忽然正色道:“师弟,你我此时势同水火,你那么恨我,见了我不该是横眉冷对、不屑一顾吗?问这么多做什么,我们关系很好吗?”
沈庭燎:“……”望都的护山大阵,是该加固一下了。
总听到鬼说话。